次日上午，莫颜准备完毕，穿着青色的长衣，戴着青纱，一脸轻松地走出莫府。

    还不知，那徒儿是否能够准时出现在府前。

    侍女跟着出来了，还蹑手蹑脚的。

    “喂，你有完没完？是母亲教你跟在我身后的吧？我今日要出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莫颜停下步子，回过头，一脸怨怼之意。

    “回少主的话，奴婢只是负责看护您而已，”侍女抬起头来，是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本少主何时要一个女子来看护了？回去告诉母亲，我还没有到这个地步，需要别人来看护！”冷冷地抛下这一番话，莫颜扬长而去。

    府门前，一个壮实的汉子在耐心地等候。

    “为师让你久等了。”

    莫颜飞身越过牌匾，落在汉子面前。

    “师父，”甚是欣喜，汉子开心地笑了。

    “叫你什么好呢，”莫颜问。

    “一切随师父的。”

    “好，叫你季如风，如何？像风一般难以捉摸，”似是商量一般，其实早已经为他定下了。

    “真是好名字，徒儿谢过师父。”季如风拱了拱手，身形较为壮硕，和莫颜一样是个八尺男儿。不知功力如何，还得悉心培养。

    “来，如风，你现在随我去附近密林，我们好好练习。”

    “是，”季如风紧紧攥着宝剑，一脸坚定的神情，莫颜不禁笑出了声。

    “真像是走向战场的士兵，Ｏ（∩＿∩）Ｏ～，好像要做什么大义凛然的事一样，哈哈，”莫颜笑的腮帮子生疼。

    “让师父取笑了，”季如风陪着笑，其实心里一定觉得无语了吧？这个师父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笑。

    “到了，”莫颜不理会季如风的话，岔开话题，用手指了指近处的一片密林，嘴角掠过一丝残忍的笑。

    “想要学会这冰凌剑法，就得吃尽苦头，哪怕是遍体鳞伤，也不能休息片刻，这是我们习武的人应该有的觉悟，你懂得么？”

    “懂得，就算死也要学会一门本事。”

    “哦？那你还真是小瞧为师呢！为师怎么能让你死呢？好不容易来的一个徒儿，和我一起喝酒，求之不得啊！”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为什么，在那微微眯起的双眸里竟看到一丝丝惨淡？

    “莫颜师父，我……想要学好冰凌剑法，请赐教。”季如风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好，”不知何时，莫颜的软儿已经从褂子里飞出，“看着！”

    仅仅是一瞬，连出手的动作都没有看到，树木都已结霜，天空上的飞鸟也被寒气所逼，直直地从天空滑入地面，莫颜轻触软儿一下，平稳地接住了那只冻伤的鸟儿。

    “师父，这……”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的师父，季如风半晌才回归自我。

    “这边是冰凌剑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看似荒谬，实则真理。”莫颜翕动薄唇，目光里流露的只有怜爱。

    对这软儿的怜爱。

    “如风，你知道么？软儿曾经是一位女子，因为被爱着的人所杀，所以灵魂一直久久不散，想要复仇，后来，那个男人病死了，她就化作一把神剑，一直陪伴着我。”仰望苍穹，莫颜的睫毛微微眨了眨，也许，世事难料，就是这样的意思吧？缘分也是如此，教人无法忘却。

    这软儿散发的寒气真是逼人，这是心底的冰冷和绝望所致吧？

    季如风开了口：“师父……软儿就是你这把神剑？”

    “嗯，想要练好剑法，就用我的软儿，你那把剑也是把好剑，先给我，我要多加磨练。”

    “好，剑谱呢？师父？”

    “剑谱？没有。既然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何必要寻求纸上的东西呢？”莫颜微笑，墨色的发丝在空中轻扬。

    季如风应声点头，便陷入忘我的练武中。

    莫颜在身旁静立，微微笑着，静谧的笑意在唇齿间荡漾。

    好一个莫颜的徒弟，就是不一般，拿着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剑，挥舞出的冰凌已如高墙一般。

    真希望你能摒弃世俗，将我一身的本领都掌握，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季如风，从此便是第二个掌握冰凌剑法的英雄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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