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醒来的时候，躺在窑洞的土坑上，两眼睁开，模模糊糊地看见窑洞大开着门。三娃试着动了动，感觉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吐了一口血。看看身上，看到胸前一片血迹。试着坐起来，肚子一阵绞痛，差点又晕过去。

    三娃醒了动，晕了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四个人。一个是连指导员，一个是连战士郭山虎。郭山虎正给指导员说着什么。

    另外两人是支前民工，一男一女。女的只有十六七岁。这一男一女把三娃抬上了担架。

    三娃忍着痛想不上担架，但说不出话来，抬起手指着指导员，想问部队的事，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路上。他躺在担架上，指导员连说醒了醒了。然后旁边的山虎也凑过来对着三娃说：“你受了伤，支前队要带你去手术治疗。你有机会到我家去看看，告诉我娘让我媳妇回娘家去。”

    山虎是三娃的老乡，同在吕梁地区，一块被抓去当国民党的壮丁，一块在吕梁战役中在中阳县被解放军晋绥军区独立第4旅俘虏，又一块参加了解放军，一起被编到三团二连。山虎机灵，当了侦察员，三娃实在，则被编在三班。虽然反应迟钝，但作战非常勇敢。当兵三年，也没受啥伤。没想到这次被自己的枪给砸伤了。

    山虎是中阳暖泉人，小时父母给订了娃娃亲。参加解放军后，他带着三娃回了一趟家。家里就把娃娃亲给办了。虽然只有一夜，但因为那女孩从小就在他家长大，一切非常容易，两个人晚上住在一起就完事。其实，山虎早就把媳妇搞定了。

    三娃是参加婚礼的唯一外人，也在他家住了一宿，所以记住了山虎家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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