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冷风吹过,段谦直直站着面无表情,百里溪脸色苍白地伏在地上微微喘息,她灰色的小厮服上染了大片鲜血,红得刺目。
“王爷,我好歹帮你挡了一掌,差点没被人打死,你就这样对我,实在是让人心寒啊……”百里溪胸口的压迫感稍稍减轻就开始说话。
两人都是伤号,但段谦受的伤明显要轻些,因此不像百里溪那么狼狈,爬都爬不起来。他心里还有诸多疑惑,比如,先前的红衣女子去哪儿了?眼前的人如何找到他的,又为什么甘愿替他挡去那一掌?
百里溪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王爷,就算你实在不想扶我起来也不要杵在这儿啊,追兵来了就谁都走不了了。”
段谦神色莫测,百里溪一时拿不准这场打斗他看去了多少,若是他很早之前就醒了,那他后来还变成小厮岂不是泄露身份?
段谦沉默着走到百里溪身边,没有扶她起来,而是直接将她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方走去。
“王爷!”
段谦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方向反了。”
段谦:“……”他刚刚醒来怎么会知道!
“要是再往那个方向走就会遇到掳走你的那群人。”
段谦脚步微微一顿,那个“掳”字怎么那么刺耳呢,“他们在客栈的饭菜里下了药。”
“他们?”百里溪脑袋搁在段谦肩窝上,显得很亲密。
段谦面无表情地道:“脑袋挪开点儿。至于他们是谁,你不用知道。”
百里溪:“……”死光头,真狠!老娘都为你流血了,借你个肩膀靠靠还给老娘拿乔,实在是太过分了!
其实这事真心不怪段谦,百里溪说话时温热的吐息一直喷在他颈间,实在是痒得很。
“王爷,府里应该不只是侍卫,还有暗卫的吧?王爷这次出门带了暗卫吗?”
段谦:“……没有。”
暗卫其实带了几个,但是直到他被下药,与刺客交手直至被擒,暗卫都没有出现。他们虽然有几分官僚作风,但还不至于玩忽职守到这种程度,难道是被人提前放倒了?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又不轻易露面,寻常人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想要暗算他们实在是很难。
百里溪暗暗催动妖力疗伤,嘴也不肯闲着:“王爷,现在我们去哪儿?”
段谦:“……不是你让我走这个方向的吗?”难道她其实不认路?
百里溪安慰道:“没事没事,殊途同归嘛!”
段谦嘴角抽了抽:“……”且不说“殊途同归”几个字用在这里实在诡异,话题貌似也不是他挑起来的吧?为什么百里溪就能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想象中的追兵并没有出现,二人就这样一直走至天黑。
段谦其实已经很累了,他两条腿早已麻木,完全是在机械地迈动脚步。要不是他向来坚韧,此时可能已经趴下了。
百里溪伤势虽重,但她擅长治愈的妖术,此时已经好受很多了。段谦脸色却越见苍白,月色下,他睫毛上湿漉漉的冷汗看上去像是泪珠,令他略显冷厉的侧面柔和不少。
他仍是埋头看着脚下的路,神情十分专注。
百里溪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她大大咧咧道:“王爷,我都要累死了,我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吧。”
段谦懒得搭理他,就当没听见。这一路上百里溪有动过一下么?还累?
百里溪不好意思地道:“真的,王爷。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很酸的。”
段谦:“……”难道他这样一直走动就很轻松?
百里溪见段谦屡次不接她话头,终于怒了:“王爷,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自己跳下来!”
段谦实在受不了她这样不依不饶,而且体力也确实到了极限了,遂走到一棵大树旁,将百里溪放下,独自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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