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颇为欣赏地走近他，倾身在他耳畔说着悄悄话，“瞧你这小模样俊的，今儿保管给我长脸。”

    张侗华笑得春风灿烂，起身为宛宛开了车门，护顶送了进去，给她系上安全带，自己喜滋滋地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今天，说不定是你给我长脸呢，我也有不少熟人的。”

    “是吗？难怪你这么骚包地沐浴焚香出来了，一身的紫檀味儿……诶你不是庙里的和尚偷跑出来的吧？”

    张侗华已然笑的不行了，他哪里见识过宛宛这样话多又调皮的时候，想着想着却突然心里少了滋味。

    怎么了？

    大底是为这缺失的很多年在哀悼吧。

    这些年，过得很仓促，却有时又很冗长。他收留着许多宛宛留下的东西作为念想，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只陶笛，有时候，是他们一起打过的一对网球拍……他就这么看着，看着，想要透过它们看见宛宛那淡漠的面容，却怎么也抓不住，任那面容越浅越淡……

    宛宛说得对，人，总是会狠狠记住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忘掉那些自己伤害的。

    他张侗华是这样，曹宛宛也是这样。他也曾经伤害过那么多痴情怨女也不以为忤，正如曹宛宛这般惦记着李植戈……这其中并无所谓哪个更为薄情寡义，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

    会场设在私家别墅里，一楼大堂有乐队演奏着欢快的舞曲，大家各自找人搭讪舞蹈。园子里有服务生在现场做着烧烤，酒水都是相熟的酒庄里送来的，宛宛自是玩儿得娴熟，回头透过大门望向大厅的时候却见着冯星和张侗华一舞散罢，松了双手端了酒杯喝着，那架势果真是聊得好不甚欢。宛宛想起刚进门的时候冯星挽着身边的那位厅长瞄了自己和张侗华几眼，后来张侗华果然如他所说，熟人甚多，便聊着聊着不见了踪影，宛宛也不愿跟着他去应酬，便合着孟丞然的女伴出来烧烤了。

    冯星，你就这么恨我么？

    她拨了孟丞然的电话，孟丞然见是亲妹打来的便无赖似的笑着接了，却听见她

    低吼的声音自手机传过来，“你给我滚出来！”

    他立马放下酒杯跟对方欠身滚出来了。

    “我说我的亲妹啊，你又怎么啦？”

    宛宛抬了眼瞟着他，眼神犀利，孟丞然最是吃不消她这个了，忙坐下狗腿地递了杯红酒给她，“是不是冯星给你难堪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去帮你打击报复回来……”说着他瞟了一眼大厅里的冯星，立马脸就绿了。冯星一手挽着张侗华的胳膊，一手端着酒杯，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回过神来，孟丞然还是嬉皮笑脸地拿了酒杯跟宛宛碰杯，“我说宛宛啊，你对我可真好，为了帮我，把自己前男友都奉献出来了，你亲哥我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

    宛宛知道他该是以为自己吃醋了，“我哪里是气的这些啊？我就是怕冯星一根经走到底，把路走歪了，你看看！要不是你，她会这么恨我对我这么耍心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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