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菊黯然伤神：“怎么会不想呢，可是离开这里我又能到哪里去呢，干我们这一行的想成家，想换别的工作，谈何容易。所以我劝姑娘三思，不要随便入这行。我虽然是奉命来留你的，但你若真的要走，我不会阻拦的。”

    巫乐语气冷淡：“我昨晚已经决定留下来了，主意已定，不容更改，刚才假意要走只是为了回击曼珠的霸道。明知道这是个火坑，我还是会毫不犹豫跳下去的，因为我别无选择，或者说这里的喧腾荼靡适合我，这是我的归宿。”

    艾菊平静地说：“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也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一切繁华都是假象，所有追求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任何事情都不必执著，该忘记的要忘记，该放弃的要放弃。”

    “我这个年纪已经懂得了，万物皆虚幻，我什么都不在乎，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在哪里活都是一样的。”巫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艾菊温柔地说：“时间是万能治愈剂，一切的伤口都可以被慢慢的抚平，咱不想那些了。妹子，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把我当成你的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向我倾诉。”

    “谢谢，那我以后就叫你艾菊姐了，请多多关照。艾菊姐，我们坐下来，你给我讲一讲‘海市蜃楼’的规矩吧，我什么都不懂，刚才我要求今晚坐台，结果被曼珠嘲笑了一通，她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艾菊摇摇头：“你离坐台的时间还远着呢，至少得一年后。”

    “为什么？”

    艾菊郑重地说：“咱们这里的姑娘不是外面普通的小姐，她们都是经过长时间刻苦训练，能歌善舞，多才多艺的艺妓。刚来的少女需要参加培训至少一年，通过考试才能出徒，考不过还要继续学习，若是成绩太差，就要被淘汰出局，离开‘海市蜃楼’。”

    “这样也太麻烦了，郁闷。”

    艾菊笑着说：“要知道‘海市蜃楼’是海城最高级的夜总会，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富贾豪绅，他们要找女人，遍地都是，之所以一窝蜂地往这里挤，冲得就是这里高雅的格调和姑娘们的才艺。巫乐，你要记住，美丽加多才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巫乐嘟着嘴说：“我才不去刻意取悦那些臭男人呢。”

    “你无需刻意取悦他们，要让他们千方百计取悦你，围着你转，这才是你的本事。”

    “我才不稀罕他们围着我转呢，想想就恶心，像一群苍蝇似的，我恨不能拿着一个天大的苍蝇拍把他们通通拍死。”巫乐露出厌恶的表情。

    “巫乐，你肯定被男人伤害过，才会如此的恨他们，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留在这个男人多的地方？”

    巫乐恨恨地说：“我要报复男人，戏耍他们，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巫乐，报复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为你痛不欲生，而你却冷笑着把他踩在脚下，任意侮辱。”

    巫乐拍手：“这个办法好，艾菊姐，你真牛，以后多传授些整男人的经验给我。”

    “丫头，小心点，别玩火自焚。对了，你来的恰是时候，我们的夜探到全国各地去选少女了，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正好你可以和她们一起参加新一轮的培训。”

    巫乐忍俊不禁：“夜探是夜总会的探子吧？选少女？我怎么听着和星探选明星似的。”

    “夜探选来的少女都是万里挑一的，不止容貌出众，而且要有文艺资质，还得自愿入行，这三条缺一不可，所以比选明星还难。”

    “乖乖，听起来很新奇。这么说的话，我能被曼珠留下是很幸运的喽。”

    艾菊笑起来：“你属于破格录取的，曼珠的眼光错不了，你一定会很优秀的。巫乐，天黑透了，咱们回去吧。”

    彩灯高照，巫乐向‘海市蜃楼’走去，走向虚幻的万千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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