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心里事多,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凌晨才刚刚入睡。
可才睡没多久就听到有急促的敲门声,她用枕头两边夹着脑袋,想要忽略那扰人清梦的声音。
可外面的人似乎很坚持,她若不开,就会一直敲下去。
“哪个王八蛋!”
嬗笙一股脑的从床上杀下来,蓬个头,脸也是拉着的,赤脚直接朝着门口跑去,嗓门颇高,“谁啊!”
外面没人回应,敲门声却没停。
她咬牙,直接‘嚯’的一下将门拉开,可下一秒,又‘啪’的一声关上,她捂着胸口,这下睡意全消。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她谈判到最后不欢而散的白东城。
“你不想开门我也不勉强,我会一直敲下去,扰到你两边邻居的话我可保证不了。”
嬗笙在屋内急的团团转,她不信他会那么做,他可比她更怕被人看见。
可他的态度又很坚决,似乎真是要那么做,若是被邻居看到了,这里都是闲得无聊的大妈,不用十分钟,这片旧小区都会知道,哪里还会有安生日子?
快速的衡量了下,她还是将门打开了,态度十分不善,“白立委,您又有什么事?”
白东城看到她蓬头露面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但毕竟是领导,见过的场面很多,只需半秒便镇定下来。
“嗯,还有一个小时,你去换衣服,你想先洗个澡再换也都可以,我在这等着,完事后我们要去个地方。”他不客气的走进来,将门关上,站在玄关处,看了眼手表说。
嬗笙眨了眨眼睛,她是懵了,可他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为了躲避,她快步的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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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的很快,正值上班的高潮,可他的车子却好像畅通无阻。
终于,在一个紧急转弯又开出百米左右,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旁紧紧攥着安全带的嬗笙真得很想骂人。
一大早被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扰了清梦,随即又不由分说的拉她上车。
她还未开口,一旁的白东城已经抢先一步,“我让你拿的户口本、身份证给我。”
嬗笙被他凌厉的气势威胁到,将塞在包里的证件拿了出来,犹犹豫豫的递到他面前,不明白他一大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得等十五分钟。”白东城接过证件,低头看了眼手表,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扣。
“你到底要干嘛……”嬗笙小宇宙快爆发,没好气的问,可偏头时看到一旁的建筑物,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喉咙火辣辣的灼烧。
那建筑物是一栋办公楼,外面下铺的台阶上陆续有人员进入,应该是上班的工作人员,这些都不值得人诧异。
诧异的是,那栋办公楼上面挂着很显眼的标志,她也并不陌生,民政局。
民政局!!!
穆嬗笙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脑袋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呼吸顿失。
“你开什么玩笑!”嬗笙惊呼。
门当户对这个观念虽然有些落伍了,但对于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来说太真实了。她和他本质和骨子里都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结婚!
就好比不同国家的两个人,老外看着是好,但也仅仅止步于观赏而已,若要结婚,携手一辈子的事情,她会找个适合自己的本土。
她是只麻雀,但从没想过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不适合做官太太。
“我很忙,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和堆积成山的修法案要看……你觉得我那么无聊的浪费时间带你来这里吗。”白东城凝眉。
“可这说不通啊,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嬗笙是真的不明白,或者说,她没法明白。
“穆嬗笙,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不认识字是不是,一男一女来民政局能做什么?”白东城眼底氤氲着一触即发的怒意,他的耐心一向很有限度,尤其对女人。
“可我没同意说要和你登记结婚!”她咬牙,胆大的说出要点。
“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明确的说过,这孩子我要,你不要当生育机器,ok,我娶你。你可以当做是奉子成婚。”白东城伸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朝自己拉近了一些,逼着她的眼睛。
“我看你是吃错药了,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真是要疯了,一大早被你抓着一块疯!”嬗笙低叫,拼命的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他掌心宽厚,又力道牢固,大手箍在她的手腕上一圈都还多余不少。
“你还有什么好的选择?你认为你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昨天在医院里围堵的记者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让人暂时平定了下,你昨晚能四平八稳的回得去家?”
他的一连串反问令情绪不稳的她陷入了沉默。
“这孩子,你无论留还是不留,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撇的清关系。现在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孩子能留住,而一切也能风平浪静,就是你嫁给我,我们登记,结婚。”
白东城观察着她的神色,一点点继续进逼着。
“我不是匆忙乱下决定,我是认真思考过的。我虽不是富可敌国,但至少也不差,仕途顺遂,很多人都巴结着,嫁给我应该不会委屈你什么。还是说,你残忍到真的想要去拿掉这个孩子?你想清楚,那是从你身上掉下去的肉。”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刺中她的要害。
她低垂着眼,白东城的角度看过去,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下,车窗外的晨光正好,她整个人都在逆光里,模模糊糊的一层光晕的毛边。
坚固如堡垒的心,蓦地,塌陷了一小块。
过了很久,她语无伦次的声音渐渐散开,“那晚的事是意外,孩子的事也是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要缠着或要挟你什么,我更没想过要和你结婚,我……”
“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得和我结婚。”白东城大手下滑,掌心收拢包裹住她的小手。
“除了因为风波和奉子成婚,还有原因是因为……你有些小特别。”他声音低沉,像无人的夜,像醇厚的酒,诱人沉迷堕落。
穆嬗笙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直到坐在椅子上的一刻,都还是觉得周围一切,就连她自己都不是真实的。
白东城带她来到的不是前侧排队等候的登记处,而是在接了个电话之后,直接从侧门进入,上了四楼,然后进入了拐角处的房间。
这里,似乎是专门为他们来而设立的临时登记处。
登记的工作人员手脚很麻利,她捏着笔,看着面前的纸张,渐渐有些犹豫。
她真的要将自己交给身边这个男人吗?她甚至都不了解他,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这般奉子成婚的戏剧化怎么发生在她身上了?
“在发什么呆?签字。”一旁已经签好字的白东城看她低眉顿在那里,靠了过去,声音压低。
将两人签好字的文件拿过来,准备要派发文件的工作人员,皱了皱眉。
这位工作人员不是别人,是和白东城也有深交的同学,他一大早就被白东城打电话调过来,单独给两人秘密颁发结婚证。
当时他很惊讶,不敢相信,白东城竟然这么闪电仓促的解决人生大事,可他看到和白东城一同来的女人时,他又明白了几分。
报纸电视上早已经大篇幅的新闻报道过了,现在这两人的事是闹得是满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