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到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来了。”白斜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体已经好很多,行动都比较自如了,只是头偶尔还会痛。
“斜卿,其实你……你不用来也可以的。”崔曼抬眼看着他,捏了捏手指,轻声道。
今晚是爸爸的生日,每年生日都会举行生日宴,会有很多亲戚和社交场合的人参加,而每年他们俩人也都是必须得过来出席的。
他们俩本身意愿已经达成了,但目前还碍着大局,等待着时机。但是今晚这样的场合他不来也没有关系的,都知道他出了车祸,也有理由说不过来。
“怎么可以呢,爸妈他们都过来了,我不来,到时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白斜卿一笑。
崔曼心里有些颤,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白斜卿,在他最早那次提出离婚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冷冻到了极点,每次见面也都是互不理睬,面无表情。
“没关系的。”她小声嘀咕。
“走吧,我们都已经晚了。”白斜卿催促着她,朝着电梯那边走去,崔曼在身后小步跟上。
俩人进了电梯,生日宴摆在最顶层,电梯的数字一个个的跳跃。
“你没和爸爸说吧?”
崔曼一愣,看着他,半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俩人达成共识要离婚的这件事有没有和她的爸爸说。
见她摇头,白斜卿继续,“嗯,这些到时候都由我来说,你爸爸最近心脏病有些犯,暂时先别说,等他好些了,我主动上门跟他说清楚,然后再去和我家里说。”
“嗯好。”崔曼静静的听着,然后低声的应着,抬头看着那红色的数字,莫名的有些眼晕。
小小的空间内,空气有些不流通,两人又都不说话,更加的窒闷,崔曼咽了下唾沫,然后自然的开口,“你的头,还疼了么?”
白斜卿一愣,然后轻声道,“不疼了。”
其实疼,他也以前一样还是不吃止痛剂,不过比以前要难忍的许多,明明医生才说,这个头痛的症状会陆续减轻,每次再疼的时候,疼度也会减轻,但他反而觉得加重,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此时红色的数字已经跳跃上了顶层。
“到了。”白斜卿说话的同时,朝着她伸出了手。
崔曼一愣,随即想到里面的场合和来的人,没再犹豫,也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白斜卿感觉喉咙有些干干紧紧的感觉,她的手很细腻,皮肤白白的,手背上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就那么柔腻的钻到了他手里,他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
崔曼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里慢了半拍,看着不远处衣香鬓影,她压低着声音问,“我们,真的要这样?”
白斜卿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眸光幽深,有些涩的道,“暂时还得委屈你一下,我们都表现的好一点,嗯?”
“好。”崔曼点头。
白斜卿看着她嘴角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而扬起的弧度,那种酸涩的感觉入住到了心里,其实她一向都做的很好,一向都是。
他暗暗的吸气,也让自己的嘴角勾起,两人一同朝着里面走去。
这样的场景以往不是没有过,但此时两人的心境,似乎都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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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嬗笙坐在桌子面前,双手捧着脸颊,看着窗外的夜空,外面悬月当空,繁星闪闪,很美的夜色。
回来后她睡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起来,可能是睡的太久,一直都感觉脑袋里是浑噩噩的,到后来吃了晚饭,又洗了澡后,她这会儿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拿下,去拉桌子的抽屉,手放在那上面时,有微微的停顿。
她想起了那间公寓,那个卧室里,也有一张这样的桌子。
似乎从最早的时候,她就喜欢有这样的一张桌子,平时可以坐着整理什么,然后还可以放自己的东西。
后来和他结婚,搬到那里之后,他曾经问过一次,她缺不缺什么,她当时对他还是有些陌生和怕的,但却也还是开了口,说想要一张桌子。
他当时愣了下,然后马上就点头说好,又很详细的问她大概想要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
思绪忽然就开始沉浸了,将她惊醒的是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震动着桌板‘嗡嗡’的像。
房间内太静,冷不防的电话响起来,她吓了下,然后将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显示号码,咬了咬唇,还是接了起来。
“睡了?”那边传来白东城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开车。
“没。”嬗笙有些惜字如金的感觉。
一时间,那边也没说话,只有汽车引擎很细的声响。
“你打来,有什么事?”嬗笙叹了口气。
城个爷看。“没事,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白东城手指摩挲着方向盘,此时前面红色的信号灯,车流都停滞在这里,面前车子的尾灯有红色的光晕。
他怎么能说,在他听到她说,她和流景每天都通电话时,他嫉妒的要发狂了?
嬗笙无语了,直翻白眼。
“你在外面呢?”
“嗯,刚忙完,现在往爷爷那里去。之前我不是和你提过,我想将儿子接回来自己带,今天想过去和爷爷说说这件事。”
“噢。”
“阿笙。”
“……”嬗笙握紧了些手机,看着窗户上影绰出来的影子,自己的面容稍微有些晃影。
那一边,白东城也同样的收紧手指,握着方向盘,有好多话似乎想要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狠的话都已经被他说出口了,悔,已经来不及,他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重新绕进她的世界里。
“算了,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挂了。”
嬗笙愣愣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随手扔在了一旁,她对白东城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已经习惯了,她也同时在考虑,是否要给他设置一个黑名单?
她其实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但她怕的是,万一打不通她的电话,他上门来纠缠怎么办?
继续将抽屉打开,将最底层压着的存折以及银行卡都拿了出来,还有几张百元的现金。
她打开存折看了眼上面很拮据的数字,又摩挲着银行卡的边角,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长发。
她和白东城离婚后,她真的快属于净身出户了,拿走的只是自己的东西,他要把名下的房子和钱都给她,但她什么都没要,带走的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些钱是她半年多来工资攒下来的,本来单单对她来说,这些钱还是很可观的,至少算是她的一笔小存款,但是……
白东城和她说流景帮忙的事,她一直都心神不宁,别的事情还好,以往流景帮了她不少,但她也只认为是朋友之间的,但涉及到钱,她就坐不住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数目,但一定不小。
叹了口气,虽然不够多,但一点点慢慢来吧,她将存折合上,决定着明天休息,先去银行将钱都取出来,然后再去找流景。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在流景那样直白的告白后,要说她不走心,那一定是假的,白流景虽然面上有些吊儿郎当,但他却真的是很好的男人。
她对他一向是很看重很珍惜的,但若那种感觉变幻成了别的,是她没办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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