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军和志民走在村外的路上。
东军：“志民哥，真有你的，我夜个问你挂没挂上钩，你还说没有，不分人啦，连我都瞒。
志民：“对你瞒啥，俺俩今个是头一次。”
东军不相信他：“头一次，那绝对不可能，这种事，你别哄我，头一次，决不能俩人没说仨句话，都嘴对嘴的亲上啦。”
志民：“俺是头一次亲。”
东军：“摁愿亲几次，算几次，我管摁干啥，唉！志民哥，我知道你嘴严，红秀俺俩刚才商量好啦，仨天后的今个，这时候，还在场里碰头，她要跟我走啦，说难听点，就是跑了，我准备叫你和吴魁送送俺俩，吴魁临时叫，他傻儿瓜西的，别给走漏了风声，你看行脖志民哥志民：“啥行不行的，咱经常在一起，这点事还算个事啊。”摁俩的感情发展的真够快的，真是八十年代高速度。
东军：“快啥，俺这慢着来，你没听说去年俺上窑的那个窑场，王庄的小王和小刘，在一起只干了二十天的活，都跑啦。”
志民：“那比摁还快，跑，按现在这个时代，虽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但让人说起来，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事，俩人有了感情，最好是托人说合，那样的话，从各方面都显得好看。”
东军：“你说得那该不好了，凡是跑的都女方的父母不同意，如果都同意的话，那还跑干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托了五次人去和红秀她爹娘说啦，媒人传过话来，她爹娘说我人长得还算凑乎，就是太穷，死活不同意，这还不算，她父母已赶紧在咱这四邻八村给她张罗对象，夜个快黑的时候，你在路上问我，红秀咋没和我一起干活，我说是她娘叫跟着去看她姥娘去了，其实那是名义是看她姥娘。实际是暗地里给红秀相亲去了，对方的全家和红秀的父母都已经同意了，红秀已经给我说了，俺走这一步，也是红秀她爹娘逼的，没法的法，如果他俩同意，俺决不走这一步。”
志民：“红秀他爹娘，看起来还不算老，咋这样不明白，既敢红秀同意，还管那个干啥，结了婚，愿咋过都咋过去呗。”
东军：“走这一步。叫他难堪，也是自找的。”
志民：“对，完全是他自找的，天还早着来，咱在去看会电影吧。说完，俩人一起朝街里走去。”
夜，打麦场里。
麦秸垛边倚着辆自行车，东军在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不时朝村口张望着，红秀掂着个包袱，从村里慌里慌张不时朝后张望着朝这边走来。
东军赶忙推起迎上前去说：“来的时候，没碰着人唉。”
红秀：“没有，吴魁和志民哥他俩来。”
东军：“在前面路口等着，我怕碰着人引起怀疑。”说着，搭腿骑上自行车。红秀拎着包袱赶忙座上后架，朦胧的月色中，俩人朝前驶去，走到一个拐弯处。只见俩个人影站在那儿。只听传来吴魁的声音：“来了、来了。”俩人都推起自行车，东军驮着红秀拐过弯，志民推起自行车的同时，朝后望了望问了一声？“后面没人发现脖。”
东军：“没有，快走吧，说着，腿下用力蹬起自行车，加快车速，吴魁和志民紧紧地跟上。几个人在夜色中急急地行驶着，路俩边的庄稼地被一块一块地甩在后头，当又穿过一个村庄又重新走到田间路上时，东军才松了一口气说：“慢着点吧，这都不要紧了。”
志民：“只要刚出村时没人被人发现，出村的路上那个方向去的都有，上那儿撵去。”
吴魁：“等到明个，全村人都得议论摁俩，摁俩准得成为咱村的头号新闻。”
红秀：“论去呗，愿咋论，都咋论，愿咋说，都咋说，常言说，拴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谁论费谁的劲，论那个啥事来也不管，人活在世上，反正不能听别人议论活着，无论脆干啥事，就得有自己的主见，都得敢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是脖志民哥。”
志民：“对，人活在世上，不光是摁这事，无论干啥事，都得有自己的主见，不然的话，啥事也干不成。”
东军也说：“对，象咱年轻人，都得有自己的主见，人活着要没主见，一辈子就是啥事也干不成。”
又拐过一个弯。
志民：“你驮红秀要觉得累的慌，叫我驮一会，现在已经走十几里啦，再走这么长时候都到啦。”
吴魁：“上我车子也行，替换，替换，不是近路。”
红秀：“真事，你要觉得累得慌，叫他俩谁驮会也行。”
东军：“没事，驮你还算个事啊。”
吴魁：“就是不算个事，不看驮谁啦，再累也觉不着累。”
红秀朴哧一声笑了说：“你个憨吴魁，也知道闹着玩。”
吴魁认真地：“不是闹着玩，我说的是实事，再累也觉着轻显。”
红秀：“走你的吧，又没人问你。”说着。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白天，茂兴老汉的家，一家人正吃着午饭，和往日一样，茂兴和仁善座在八仙桌俩面的椅子上。
奶奶和孩子座在下面的矮木桌上，茂兴端起碗喝了一口放下说：“今个我去放羊，从福兴家的门口过来，正赶上大愣、二愣。在东军家闹事来，二愣把东军家的窗户都给砸了，围了一大院子人，正在那儿，有劝的，有看的，我严赶上，到了那儿看了看。说是福兴家的东军领着大愣家的红秀跑了，正给他家要人来，红秀这孩子也不知道心思啥，走那一步，给这一步不强，俩个人要是有意，托人说说多好，光明正大的。显得双方的大人都好看，她也好看，走这一步，这算个啥，成啥体统，不知道红秀想的啥，才十八、九都跟人家跑了。叫家的大人丢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气。”
志民：“那是红秀她爹娘自找的，在这之前东军已叫他爹托了五次人去给她爹娘做工作，她爹娘根本不同意，红秀走这一步也是她爹给逼的。”
茂兴一听愣着眼看着志民：“听你这一说，倒怨红秀她爹娘，不愿红秀，大人不同意拉到唉！年龄也不大，亲家在慢慢地碰着订唉！那也不能跟人跑唉！我就知道你和东军有事没事都在一起玩，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你出的故事点，叫你说说，东军这孩子，人家的大人不同意，都领着人家的闺女跑，办这事你说缺德不缺德。”
奶奶：“啥缺德不缺德的，就你老脑筋，这会这事还算个事啊，跟着跑，那是愿意。不愿意她决不跟着跑，那也给咱那会强，连面都不兴叫见，头秃眼瞎都不知道。完全大人说了算。
茂兴看着奶奶：“你个妇道人家知道啥，不懂“三纲”“正常”的人。
仁善解劝说：“都曾么大多数啦，吃饭来！都少说一句吧！别在烦烦啦。”
茂兴：“不是烦烦，我这是教育孩子在活人这条道上别有闪失，活人必须堂堂正正做人，正正经经做事。”
仁善：“啥算正正经经，你这脑子，还是老脑子，我劝过你多少回啦，你还改不过来，叫你说说东军领红秀跑，都不算正儿八经啦，叫我说这种也是好事，现在这种事，根本不算个事，东军如果不走这一步，按他现在的家庭收入都跟本娶不起媳妇，他哥前年盖房娶的媳妇。今春给他盖的房，还拉俩千元的账，在盖配房，娶媳妇，他爹娘上那弄去，根本办不起。
茂兴一听恼火地：“办不起，都给牲狗一样，领人家闺女跑。”
奶奶：“跑，跑去呗，这种事，你管得了哇，别说别家，往后，就是咱家的孩子出了这种事，你也挡不住。
茂兴气恼地：“你甭说那个，咱家甭管闺女儿，要真出了那种事，都有我也别想进咱这个门
仁善：“都这么大岁数啦，争论个啥，别争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