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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昙花(第2页/共3页)

在心里念,有时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满之后就撕碎扔进垃圾桶。这是鑫埮心中试图解开又越来越紧的一个死结,“它已经变成一粒罂粟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时而快速生长,不久的将来也许会开花再结出毒果,更恶毒地吞噬我的心灵……”鑫埮似乎沉入了一个永无醒时的噩梦之中。

    在外人看来,鑫埮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其实不是因为他城府深,而是怕别人看见他“热情洋溢”的样子。是的,“热情洋溢”是他非常害怕的一个词,这个词会让他想起多年前一个凄风苦雨的冬夜,有一个衣不遮体、瘦弱不堪的乞丐用满脸的讪笑向一户人家乞讨,一次又一次地讪笑和乞求,却依然被轰走。乞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愤恨的眼神显得那么可怜。

    “讪笑和乞求换来了冷漠和无动于衷”,鑫埮觉得自己不管怎么笑都是讪笑,尤其是吃饭时从来不敢笑,因为此时只要“热情洋溢”,他绝对会想起那个乞丐“热情洋溢”地乞讨的样子,而自己就成为那个乞丐,“好可怜,好可怕……”或者说,当他的情绪外泄的时候,恐惧感就随之而来。

    鑫埮冷漠的脸让别人都不愿意接近他,几个月来的郁郁寡欢渐渐恶化成嫉极度自卑,他自作自受地过着痛苦日子。

    1998年11月1日

    昨天期中考试成绩刚刚公布,认识鑫埮的人都对他的成绩大吃一惊——750分的满分他才409分,全班62名,全年级607名。

    “堂堂保送生,在这个800多人的年级,居然排到如此名次?”班主任苟老师在念到鑫埮成绩时恼怒地说道,“我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水份……”鑫埮双眼的余光看到旁边有同学在点头,似乎在说:“肯定啦,如此不堪一击,哪有这么‘水’的保送生?肯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冒牌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今天调座住,鑫埮从第二排“发配”到最后一排当“门神”,旁边就是教室后门和几个从未与他讲过话的同学。“以后可以理直气壮的走后门了。”鑫埮在心里自嘲,“估计大家现在都知道我是水货,西洋镜已被戳穿,随别人怎么说,我就是不理。”不过,鑫埮并没有灰心丧气,他觉得最近自己想得太多了,浪费了学习时间,遂决定洗心革命,干出点成绩让别人瞧瞧。一直被老师视为“优秀学生”、被人羡慕的鑫埮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1998年11月14日

    今天上午高一年级召开期中考试总结表彰大会,会上,一大批优秀的同学得到了表扬,还有更优秀的同学上台发言、领奖、合影。鑫埮见了,心中生出微微的妒意。在受表扬的同学中,有几名名次进入年级前一百名的自费生。他们这一届有800多人,250名还取生,30名保送生,剩下的自费生能进入前100名的确非常不错,鑫埮在心中称赞他们的同时,也在想:“如果我不是‘水货’保送生,而是正宗的自费生,也许我也会像他们那样……”因为那几名自费生中有樊凡,在别海初中的三年,“他一直在我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主持会议的年级主任突然声音抬高八度,打断了鑫埮的思绪:“现在公布本次考试中未进入年级前400名的、保送生、正取生名单……”名单按班级顺序排列,身在101班的鑫埮首当其冲。

    大会开完之后就放假,鑫埮慌忙往家里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飘浮着年级主任刺耳的声音:“101班,鑫埮,保送生,总分409分,……”之后就是一阵“嘘”声和欢快的笑声。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鑫埮一边苦笑一边叹气。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路边的音响店在呻吟。

    “相约九八?和谁相约九八?和耻辱约九八!”鑫埮加快了步伐,走向汽车站,“但愿不要碰到以前的同学。”鑫埮在心中祈祷。

    “还说个屁呀?我是正取生,这次才考了300多名,差一点挨批!”

    “唉呀,可以了,元鑫埮是保送生,人家才考了600多名……”

    鑫埮听到此,准备等下一趟回别海镇的车,却被售票员好说歹说拉上了车。

    “你呀!在搞什么呀?我天天玩都比你强!你说你在干什么?”一个自认为跟鑫埮很熟的初中同学望着鑫埮笑道,随即又说:“来!坐这!坐这!这儿舒服一些!”

    “嘻嘻,这年头,肯定在想女孩呗……”有个同学搭话,全车人哄然大笑。

    “他们在开玩笑。” 鑫埮对自己说,慢慢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也望着他们傻笑。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遭犬欺,老子今天败了,无话可说,‘胜者王侯败者寇’!”他心里愤愤地说,又想起暑假梦中作的诗:“有朝一日龙腾起,万里晴空任我游!”

    汽车到了别海镇,离家还有十几里路。鑫埮没有像以前那样雇个“摩的”回家,而是慢慢地往家里走,却感到越来越紧张:“有何面目去见屡遭屈辱的父母啊?”

    路边的黄叶争先恐后地往下掉,多年来听惯的山风,今秋似乎特别凄凉刺耳。鑫埮刚才的“雄心壮志”一下子成了泡沫,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鑫埮到家时已快天黑,父母忙接着鑫埮的包,问这问那,鑫埮哼哼哈哈地敷衍,腿不停地发抖。他不敢看父母。而朝门前看,却见到了早已枯死绒花树,也许是鑫埮暑假用开水烫蚂蚁时也把它烫死了,他用了四瓶开水,仅半人高的绒花树怎能受此摧残?

    “期中考试考了多少分?”鑫埮的父母问道。

    “四、四百零九……”鑫埮吞吞吐吐。

    “多少?”鑫埮的父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百零九……” 鑫埮小声地说,一面摘下眼镜,准备迎接从天而降的巴挚,他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年没吃过父亲的“烧饼”了。

    但鑫埮什么也没得到,只看见父亲期盼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忧郁。在灯光的照耀下,鑫埮觉得眼睛特别难受,大概是想哭,却又不敢哭。父亲的教导他一直没有忘记:“男儿流血不流泪!谁没有遇到过伤心的事,但男儿面对伤心的事不能哭!要哭,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哭,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哭,任何人都不行!”

    鑫埮诚惶诚恐地开始吃饭。“你在教室哪儿坐?”鑫埮的父亲突然问题,鑫埮如实回答。父亲叹了一口气后,家中气氛静得可怕。

    “你快吃,待会儿到村头‘二狗子’家买两条硬盒装‘红塔山’——一定要保证是正宗货。”鑫埮的父亲打破沉默对鑫埮的母亲说道。

    “干嘛现在去买这种好烟?”鑫埮感到父亲的表情很奇怪,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鑫埮的父亲弹了手中燃烧了好半天“红双喜”没好气地回答:“干什么?塞坨子!”

    鑫埮心里一惊。“塞坨子”是当地方言,有送礼、行贿的意思,他一下子明白父亲想干什么,“我们班主任不抽烟,他可能不会收的。”

    “天下没有不吃鱼的猫,你懂什么?”鑫埮感到了父亲的不耐烦,不敢再做声。

    鑫埮的母亲回来了,脸冻得通红。鑫埮的父亲拿着烟看了看,又拿出两盒准备送给李叔叔的两盒茶叶,一起放进一只黑色塑料袋里,提着看了看,“差不多了吧?”他自言自语。

    “乖乖,这么多?每条烟的批发价是92元,每盒茶叶40元,一共是264元。可是这些明天都要送给班主任,肯定还要赔上一番好话,这一切都是我不努力造成的,家门不幸出败子啊!”鑫埮心如刀绞。

    1998年11月15日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破晓时分,村子还在寒冷的天空底下静静地沉睡着。天色迷离,月亮蒙上了雾,寒雾蒙蒙之中的晨曦映在树丛微露的枯叶上。

    鑫埮和父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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