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淡淡的真情,就算是朋友,她也会真真切切的去关心他,以弥补她母亲曾经对他的污辱,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时林,全然是另外的一种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他,当然他也用不着她的关心了,也许现在在他心里,她的关心算得了什么呢?
时林假笑起来,他说:“想不到你对我还是那么关心,太让我感动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你父母不会再说我穷了吧?”
安雯吃了一惊,又觉得他是在任意的拿她开玩笑穷开心,她说:“你不要心血来潮,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你现在又有钱又有地位,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行啊!”
时林说:“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没有你让我动心,我其实也是因为你才来这里的,我在广州总公司,待遇不比这里差,地位不比这里低,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何苦要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呢?”他说陌生那两个字的时候,特别的用力,可见他对这个城市其实是很憎恨的,他在这个城市被爱人抛弃了,他在这个城市被爱人的母亲污辱了,因此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城市让他不堪回首。
安雯坦然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时林不以为然的说:“那就离婚嘛。”他把打火机用力的弹出去好远,打火机落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知道他是要安雯把她老公当成那个打火机,还是他把安雯当成那个打火机了。
安雯又是一惊,比时林要她嫁给他时候更吃惊,没想到在他嘴里,离婚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了,他在说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过当事的感情和感受,他甚至不用问她幸不幸福就叫她离婚。
安雯有些气愤时林说话时的轻松,她本来想告诉他,她已经离婚了,可是看到他说话的语气,她改恋了主意,她知道,如果时林知道她已经离婚了,是肯定会坚持要跟她结婚的,可是她对现在的他,显然已经有些失望了,他的一举一动和一词一句,让她看到一个充满报复欲望的时林,就算没有失望,她也不想再让成刚父子失望,她必须尊重自己的感情,她已经对他没有半点爱了,她假装很平静的说:“你说话也未免太轻松了,敢情离婚的不是你啊。”
时林靠近安雯坐下,故意失落的说:“这五年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为了你,我才没有结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安雯却觉得他的失落很假,她有些生气的说:“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
时林说:“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也可以有孩子啊!”
安雯忍不住要发火了,只觉得此时的时林简直就是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她想发火,后来又想,对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只会使他更加攻击她,她于是平静了一下心情,温和的说:“时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你又没有结过婚,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就算闭着眼睛找,也能找到比我强一百倍的女孩子啊!你又何必拿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赌在我身上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又老又丑又俗,我也已经不爱你了,我们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幸福的,而且我现在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你让我怎么忍心抛弃儿子和老公呢?”
时林不高兴了,他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忍心抛弃他们,你只忍心抛弃我,你对我难道就从来没有愧疚过吗?”
安雯努力解释,她说:“如果我没有愧疚,就不会写信给你,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母亲去找你了,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没有抛弃过你。”
时林大声的说:“既然你愧疚,那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补偿,你为什么不要?你是不是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就算我有钱,我也不过是一个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土大款,是不是?在我身上还是摆脱不了以前的穷酸气是不是?我告诉你,谁都可以看不起我,就是你不可以,你不可以看不起我,你还说你没有抛弃我,那为什么你老公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时林说着情绪开始有些失控,他双手用力的抓住安雯的肩拼命的摇晃着,安雯吓坏了,嘴里叫着:“你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
时林摇累了,最后又一把掌把安雯打倒在床上,然后才喘着粗气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又拿出烟来,他拿烟的时候手还在颤抖,可见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烟拿出来后,他找不到打火机,气得把烟捏得粉碎。
安雯扑在床上,好长时间也没喘过气来,时林这时候又突然变得异常温柔起来,他说:“安雯,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我这几年总是情绪不稳定,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不可理喻了?”
安雯缓缓的坐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你还是我爱的那个时林。”她本来想说成一个问句,怕时林听了又发疯,只好说成了一个肯定句。
时林自卑的说:“你在安慰我是不是?我有自知之明,你说我老是这样,哪个女孩子敢嫁给我呢?”时林说着突然跪在安雯面前,假意哀求说:“安雯,只要你才能改变我,我真的是因为太爱你了,你知道吗?跟我在一起吧。”李时林边说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一个很耀眼的钻戒。
安雯吓得身体向后靠,双手向后撑在床上,那钻石的光芒直刺中她的眼睛,她哭着哀求说:“时林,别这样好不好?你起来好不好?不是我不爱你了,只是我已经结婚生子了,你让我怎么答应你?你起来再说好不好?”
时林坚决的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安雯无奈到了极点,为了先稳住时林的情绪,她只好说:“你让我回家考虑一下好不好?”
时林站起来,有点大功告成的气势,他说:“这件事是有点突然,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够不够?”
安雯见他起来,又说:“可是我真的不能离婚。”
时林用力拉着安雯走到窗户边,指着楼下要安雯往下看,他说:“这里是第三十层,你说跳下去会怎么样?”
安雯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吓得后退了数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起那次从三楼跳下来,她在疼痛中晕过去,而这里是三十楼,她只觉得全身都软了,脑袋里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钻来钻去。
时林又一把把她拉过来,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说:“不是你一个人跳,我会陪着你跳的。”他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好像从坟墓里发出来的声音。
安雯吓得眼泪涮的流下来了,她哆嗦着说:“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安雯边说边退,李时林又抓住她,说:“你家的电话是多少?”
安雯说:“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她害怕到了极点。
时林说:“快点告诉我!”他拿出手机来。
安雯说:“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就冲我来好了,你不要伤害我的父母。”
时林说:“我只是想请他们吃饭而已,瞧你紧张的,他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呢,快说,电话号码是多少?要不你打也可以。”
安雯颓丧的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挣扎,她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是这样子?”
时林半蹲在安雯面前,像一只胜利的雄鸡,高傲的看着他的对手终于是痛苦不堪了,他说:“今天就算了,我也累了,改天我再请你们全家吃饭。”
时林起来从床上拿起安雯的包,把一张名片塞到里面,又从包里找到她的手机,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才把包递给她,对她说:“起来吧,回家去吧。”
安雯一把夺过包,疯了似的冲出银河大酒店。
终于离开了银河大酒店,外面现在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天空灰暗灰暗的,月亮还没出来,只有几点星光,也是忽明忽暗的,来的时候天空还是亮堂堂的,只是那么一会儿,白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