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妹！”

    殷少茹并没有应答，只是呆滞地看着一脸深情的程靖宇。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似乎空气都已经静止了一般。

    突然叭的一声响，只见程靖宇光洁的脸上硬是添了五个红指印，让他感觉到火辣辣地痛，这个死女人，怎么每次都打他的脸啊！她不知道，脸对男人来说也很重要吗？

    “死女人，你干嘛打我呀？”程靖宇愤愤然，女人果然有时候不可理喻，特别是受了太多刺激之后。

    “程靖宇，你给我清醒点，难道你真的要把我吓死才甘心吗？没事你乱叫什么‘茹妹’，又想像上次一样装疯卖傻。”其实殷少茹心里已经开心的无法形容，他的醒来让她绝望的心情顿时缓和了一些，至少他还在她身边，不是只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

    “为什么我不能叫？我就是陈镜羽，我当然叫你茹妹喽。”程靖宇一脸正经的反问，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两个人又继续陷入一阵沉默，殷少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程靖宇的脸，确认这个男人不是受了太多刺激才会胡言乱语。

    “你不会是看到太多人自尽而变成这样的吧？天啊，死的都是我的亲人爱人，我都还清醒的，你怎么就这样疯了呢？”殷少茹伸出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睛里充满悲哀与痛苦，她想起刚才他抽搐的样子，难道那就是失心疯的前兆吗？

    “你才疯了咧！”程靖宇撇开头不让她摸他，一脸的不高兴，她居然以为他是疯了，她难道没看到他一脸的严肃吗？

    “我就是陈镜羽，刚才我看到他自杀之后，就觉得想起些什么，，很多事情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然后头就好痛，最后就失去意识了。”程靖宇终于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上一次他去摸她的玉石时，也曾经发生这样的情况，当时他似乎想起什么，可是迷迷糊糊之间居然全部都忘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是陈镜羽？”殷少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虽然之前她有怀疑过这件事，可是后来经过观察，也慢慢否定这个猜测，可是他怎么会这么突然地肯定呢？

    “茹妹，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程靖宇眼睛转向远方，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这些记忆全都是刚刚想起的，虽然有的地方还不是很清晰，但是他已经基本都记住了。

    “记得是两年前的端午佳节，城里正在举办划龙舟的比赛，然后你瞒着你的父母下山来看。当时的你对山下的东西一无所知，结果吃了粽子却无钱付账。正当被小二纠缠上之时，是我替你解了围，然后你一脸正气的说欠我的钱一定要还，我对你一见钟情，就让你陪我同游来抵偿欠我的钱，所以我们俩就此相识，我说的对不对啊？茹妹！”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眼睛里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痛爱之情。

    喝！他竟然连这个也知道，他真的是陈镜羽吗？殷少茹的脑子已经完全转不过弯，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事实是该喜还是该忧，她原来爱上的是同一个人。可是自从她否定了他是陈镜羽后，她就一直把他当成另外一个男人来看，现在要让她如何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那么我以后到底当你是陈镜羽来爱，还是当成程靖宇来爱啊？”殷少茹表情困惑，她的心究竟更爱哪个性格的他呢？

    “反正都一样吧。不过我希望你当我是程靖宇，毕竟现在我不再是以前的我，转世了很多东西都会改变，就算是同一个灵魂，也不会是同一种人生观。”程靖宇心中有点好笑，之前他心里竟然还有些吃陈镜羽的醋，结果到头来是自己嫉妒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是啊！也许过去的就是过去，不代表现在。我现在爱的人是那个刻薄嘴，狂妄好色的程靖宇。”殷少茹慢慢闭上眼睛，因为她已经看到他的脸慢慢接近自己，那么就好好的享受这个吻吧。

    “我是好色，可惜只为你好色而以。”他嘴里轻轻地吐出一句，然后慢慢地贴上她的唇，两个人温存而又亲密地吸吮着对方的气息，完全不想分开。

    过了许久，直到殷少茹完全喘不过气来，程靖宇才不舍地离开她，眼睛却依旧在她身上游移。

    “靖宇，我很想知道，你成亲之后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啊。”那是殷少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她已经死去，不能理解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我很抱歉，我能记起的只有成亲前的事，之后的记忆全部是一片空白。”程靖宇已经很尽力地去回忆，可惜那段记忆竟然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什么内容都看不到。

    “啊？你不是陈镜羽吗？怎么会不记得呢？可能过些时候会想起吧。”殷少茹也感觉纳闷，是不是时间太短，他还想不起来，也许以后会想起来吧。

    “也许吧。”程靖宇简单地回应她，其实他心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心里老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但现在还说不上来是什么。

    “相公，你不要走！”本来一直呆滞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清秋突然一声大哭起来，满脸的泪水透露出她内心的痛苦与折磨。

    另外一边李家妇人已经被家厅扶起，也慢慢恢复意识，可是也是泪流满面一言不发，心中有悔，可惜为时过晚，儿子已经离她而去，她现在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当家女主人，而只是一个失去爱子的普通的母亲，哪来的威信？哪来的怒气？哪来的专横？

    “靖宇，你恨她吗？”殷少茹指着妇人问他，这个女人就是破坏她和镜羽爱情的罪魁祸首，更是间接害死她养父养母的恶妇，想起之前她那副专横跋扈的模样，心里就有一阵阵的怒气涌上心头。

    “曾经有吧！她害得我们两个分开，害得我要与别的女人成亲，我当时真的恨她入骨。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再恨也是养育我的人，所以也许我在死之前已经忘了这种恨吧。”

    程靖宇看着那妇人一脸的凄凉，心中有着隐隐地不忍。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我恨她，要不是因为我现在只是一介魂魄，我会一剑杀了她，为我的父母报仇。”她的眼睛里有着仇恨的光芒，最爱的三个人都在她面前自尽，怎么可能让她能宽宏得起来。

    “算了吧。相对于我的时代来说，这个时代的事早就是历史，现在我们只是看到了历史而以。而且也许你的养父养母也如同我一样，转世投胎到好人家，你又何必纠结于既定的事实呢？”程靖宇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不忍心她被仇恨迷失了自我，毕竟过去的不会再回来，而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殷少茹并没有回话，滞滞地望着他的脸，虽然他和陈镜羽性格很不一样，可是偶尔还是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镜羽的那种宽宏与大度，以及偶尔显露的温柔。

    “那她呢？你死前说爱过她的，而且她长得真的她像晓若，难道说晓若是她的转生？”殷少茹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震惊到，对啊，程靖宇是镜羽的转生，而李晓若为何不能是清秋的转生呢？

    “这是你我之间的孽缘！”

    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想到一句话，李晓若的魂曾经说过的话，她当时并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有点了解了，她和她都爱上同一个男人，所以她死了，希望自己来代替她继续爱他，这就是她说的孽缘吗？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呢，我对她真的没什么感觉，可能是没有那段记忆的缘故吧。说真的，我看到她不但没有爱，还有些厌恶，就像之前对李晓若一般。”程靖宇望向那个啜泣的女子，心里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还是一如既往地厌恶这种类型的女人。

    殷少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确认他并不是要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这么说，他的眼神里有深深的厌恶，感觉不到一丝爱意，而且之前他的确对李晓若的态度也非常糟糕。

    看着她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女人什么表情都在脸上，看来对自己前世死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