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芙蓉阁,那股清新的淡香扑鼻而来。室内的摆设一应俱全,甚至可以说都是上上之品。就连那悬挂着的珠帘都好似经过精心雕琢的水晶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随性的坐在了一个红木靠椅上,眼睛却在环视着四周。
“这屋子布置的果真精致,想必住在这屋内的人也非同一般吧?”我想知道她带我进来的用意,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能够经营这么大的青楼,必有她的过人之处。想到这些,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甚至脑海里开始浮现自己以后的悲惨经历。不由一阵寒意从脖颈径直钻到了我的脚底心……
“这屋里现在还没有人住……不过,这里以前是我的住所。”老鸨淡然的说。
“……”我沉默,等待她的下文。
“我曾是这里的有名的歌妓,七年前,以前的那个老鸨因病死了。她临终前将这个摊子推给了我……”听她的语气似乎并不想接替这个位子嘛。
“难道妈妈叫我进来只是想让我聆听你的遭遇吗?”我略带丝嘲讽,期待她的开门见山。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打从姑娘站在门口时,我就已经看好了姑娘。如果我没猜错,姑娘来此不只是寻欢作乐吧?”
“妈妈猜的没错,我之所以来,是想加入绮翠阁。”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真是个爽快人,不拖泥带水。只是我这庙小,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凭我可以红遍整个盛都!因为我会是你的头牌……”我自信满满的答道。
“姑娘可不能空口说大话啊,我这的女子可都争着当头牌呢!不过呢,我信你,更信我自己,我相信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可不要叫我失望哦……”他的手掠过我的肩膀,眼神无比的坚毅。
“只是,我有个条件……”
“只是,你的条件是只卖艺不卖身吧?”老鸨似是会洞察心机。
“你怎么知道的?”我诧异地看这她。
“也罢,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等你在这呆久了,你便会看出一个人的想法以及他的心……”她的话,不胜唏嘘。
“以后,这芙蓉阁便是你的住所,一切需要用的尽管开口,我不会吝啬。哦,你还需要一个名字,对了,你叫什么?”她接着说。
“以前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以后你可以叫我吧啦,就当是以后的花名吧……”因为很喜欢尧雪漫《左耳》作品里的悲剧人物吧啦,索性就叫自己吧啦好了。
“吧啦吗?好奇怪的名字……既然你要卖艺,总得告诉我你会什么吧?”
“呃,我会跳舞,唱歌也行。乐器嘛,我自备。最好帮我找个乐师,我需要伴奏……”
“好吧,都依你。待你准备好之后告诉我,选个日子就登台……哦,吧拉的头发很好看呢!还有我姓傅,以后叫我傅妈妈就好……”她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略带怜爱的说。随后,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的脚刚刚迈出房门的一刻,我起身叫住了她“傅妈妈,刚才坐在最前排的那位公子是……就是那个没女伴的……”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问出了口。
“哦,你是说水翊枫水公子啊,怎么你认识他?他是当朝的户部尚书大人呢!最近常来这呢……”
“我……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比较像而已……妈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有些累了,想安歇……”我遮掩的说道。
这傅妈妈倒是识趣之人,二话没说,轻轻地掩了门便独自离开了。
这夜,一夜无眠……翌日,我早早便梳洗好,等待着去集市购买需要的物品。
一阵清脆的叫门声传来,我轻应了一声“进来吧。”
来人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只见她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十分可爱。
“吧啦姑娘,妈妈叫我来问您有什么需要购置的,妈妈说姑娘暂时不宜离开这间屋子,所以有什么需要的姑娘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我有点暗笑这傅妈妈的谨慎劲,想必是怕我离开这芙蓉阁,未上台就引起非议吧。还真是叫她费心了,我盯着眼前的人笑道“那好吧,你拿着我画的图送到裁缝店去让人按照图上的尺寸为我做件衣服。另外……你叫什么?”
“奴婢知道了,奴婢会按照姑娘说的去做。奴婢叫小绿……”女孩谨慎的回答,而头却因忐忑不安而垂了下去。
我站起身,走向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女孩。“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不是生来就给人当奴婢的,以后不要在一口一个奴婢了,就叫我姐姐罢”我的双手牵过她的小手,那上面布满了新旧的疮茧,不由得心生恻隐之情。如果在现代,像她这样的年龄,不正是享受父母溺爱的时候吗?不正是无忧无虑读书识字的好时光吗?
看着我不容坚定的表情,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室内微闷,轻启窗,微风拂面。温柔和煦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在了屋内的木制家具上,形成了一种透明的玫瑰红。
我惬意的品味着香气淡淡的香茗,一阵悦耳乖巧的声音袭来,小绿回来了。
“姑娘,不……吧啦姐姐,我今早去的绣庄把图纸交予那里的掌柜,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姐姐,你快瞧瞧,看和不和身……”小绿笑脸盈盈地说着。
我上前一看,不知是这料子的问题还是古人的手工有问题,总觉得怪怪的,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心里有点微微的落寞,但又转瞬即逝。还好自己平时喜欢“改造衣服”,看来这次得自己抄家伙上阵了……
我正郁闷的看着桌子上这堆令人苦笑不得的衣物时,傅妈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脸喜气洋洋地说道:“吧啦姑娘,衣服可合身?这可是我托最好的手工师傅赶做的……”看着我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硬是咽下了后面的话。
“傅妈妈,这衣服恐怕是不能用了。还要劳烦您帮我购置些亮丽的珠子和质料好的丝带。”我抬头看向她。
她只是颔首答应,没有再说些什么,想必是清楚我有自己的用意……
我倾身上前一步,对上她的眼眸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更需要您的帮忙……”
“姑娘有事尽管说!”她大方道。
“我需要你向外界放出有关我的消息,就以我的一身异貌为引子。您可以夸张些有关我的话题,但不能夸大其词。过几日我便登台献艺,人总是图新鲜,这一点妈妈应该会懂吧?”我语气凝重。
“明白~`姑娘尽放心好了。我看要不了多久,这绮翠阁的头牌就非你末属了……”说罢,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丝毫没有在意她的话语,头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待我登台的那夜,那个神秘的水翊枫是否会出现……如此大费周章,目的只为他一人,不禁为自己的做法感到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