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中午,夏雪把妹妹送到车站,看着她上了火车。
回来路上,路过一化妆品商店的门口,服务员 “去痣一帖就灵” 的吆喝声吸引了夏雪的目光。已经有几个女孩聚在那里,她凑过去看了看,那是一种皮肤色指甲大小的小圆贴,说是贴在痣上,只要连续贴一个月就能让黑痣变过来。夏雪曾想把颈上的痣去掉,医生说得用激光切除需要1000元左右,吓得她没敢做。这种小贴不管好用不好用,价钱便宜,10元3个还送一个,她让服务员当场就给贴上。即使不好用,比赛那天贴上谁也看不出来。
商店外有一溜书摊,她买了个面包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闲逛。夏雪喜欢看书,逛书摊就成了她的一大嗜好。书摊有旧书也有新书,旧书一般几元钱就能买下来,新书也多为盗版,价格只有正版的二三折。其实书不分新旧,只要你没看过而且喜欢,它可能就是一本好书。夏雪的书大部分都是从书摊上淘来的。
手机响了,是刘虹。不知刘虹还有什么事要找她。
“喂!夏雪!”
刘虹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夏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向优雅得体的女人变成这样!
“是我。”她回答。
“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狠手辣!”刘虹说。
“你说什么啊?”夏雪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陶露死了!”
“什么?陶露死了!别开玩笑!你别吓我啊!”夏雪想关掉手机,不想听刘虹胡说八道。
“别装了,她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
“你说,陶露真的死了?是……是真的吗?你再说一遍,我怎么就该知道!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夏雪语无伦次,声音呜咽。
“你做没做,我不知道!不过,警察一定会感兴趣的。”陶露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夏雪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摊主不满的声音她也没听见。她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大脑一片空白,昨天她离开时陶露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死了呢?
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
陶露是在她走了以后死的!你想死不要紧,为什么偏偏选择在那个时候啊?难道你还想拖一个陪葬的不成?我可是什么都答应你了的呀!
显然刘虹怀疑自己害了陶露!昨天去过陶露家,加上和陶露之间的交易,这无疑成了她怀疑的理由。想到这里,夏雪拨通了刘虹的电话:“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绝对不关我的事。”
在书摊前站了片刻后,夏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回家。警察会不会也怀疑自己?不管怎样,做好准备总没有坏处,那些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可决不能泄漏出去。
回家后,夏雪把录音带和裸照分别放在塑料袋里用胶带封好,再把信用卡和协议放在一起。这是她在路上就想好了的。录音带是她的护身符,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外人知道。裸照也是一样,关乎她的隐私,同样是不能暴露的。如果这两样东西泄漏出去,即使自己最后夺了冠军,那等待她的可能也将是一场噩梦!
如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把信用卡和协议交给警方,反正这些东西现在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把他们放在哪里却成了最大的问题,警察或许会搜查它的住处,在这个城市里,她又没有真正可以托付的朋友。转来转去,夏雪把它们放在了沙发座垫的下面,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她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将自己记录的那些内容撕掉。剩下的就只有电脑了,警察不可能不检查电脑,她没有在电脑里保存什么东西,只要删掉聊天记录就没事了。
夏雪仔细想了想,眼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她感觉有些疲惫。也许自己多虑、过于紧张了,自己没有害陶露有什么可害怕的!警察的智商还不致于这么底吧!
倚在床上,她不经意地向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楼前的一辆轿车里有人正在向自己这里窥视。她试了几次,最终确认那两个人是在监视自己。既然被监视,就说明警方在怀疑自己。夏雪立即将放在沙发座垫下的塑料袋取出来,打算为他们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卫生间里传出了小狗的叫声,可能是饿了。这几天,她一直把它关在卫生间里,没有正儿八经地管过这个小家伙,它来的太不是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拦着,夏雨已经把它给丢在街上了。她找来些食物,把它从纸箱里抱出来,小狗看见食物就扑了上去。
如果自己不在,它该怎么办呢?
夏雪突然有了注意,她把装有磁带和照片的塑料袋粘在装小狗的箱子下面,又找来一张厚纸板,把箱底牢牢地粘住。这纸箱是防水的,夏雪用手试了试,还挺结实的。然后又把信用卡和协议夹在一本书里,放进了抽屉的最下层。
杰克不在,夏雪只好给他留言,希望他能早点出现,不但要让他删掉聊天记录,重要的是还要把小狗托付给他。
当夏雪在电脑前等着吴洋时,杨老师来了电话,让她第二天早上到学校。
昨天薛凯告诉吴洋,他接了一笔大单,一家中等规模的粤菜馆。老板是东北某市的一家国企老总,准备退休来大连养老,花600万买了一处公建房准备开餐馆,一下子就被中介公司黑去了90万。薛凯发狠,说要跟他联手狠宰那个老总一刀,反正都不是正道来的钱,不赚白不赚!
早上刚过7点,吴洋就到了宜佳公司,薛凯比他来得还早,说是兴奋睡不着。他们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之后,9点钟跟客户见了面,经过一个上午的切磋,终于敲定了设计装修方案。老板果然大方,连价都没还就答应下来,中午还请他们几个人吃了饭。
也许是喝多了酒,也许是昨晚让晓雯折腾的没睡好,吴洋一回家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到天色渐暗晓雯回来后,他才醒来。
“不是说不来吗?”吴洋说。
“是呀,我突然又想来了。”晓雯像是在故意气他。
“总有个理由吧!”
“你昨天表现不错,想鼓励你一下。”说完,她扬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这我相信,最好是经常性的。”
“那得看你怎么表现啊。”
吴洋打开电脑,上了QQ后,就看到了夏雪的留言。
“等你好久了,你没在家?”夏雪很急。
“睡着了,有事?”
“咱俩的聊天记录你保留的吗?”
“我没删。”
“那我求你,马上删掉,一会儿再告诉你理由。”
吴洋很快删掉。“删掉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不想连累你。还有一件事,想求你个帮忙,我的小狗你帮我代养一些日子,行吗?”
“行啊,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请你答应我,小狗在纸箱里装着,等我回来时,你一定要它连同纸箱完整地还给我。一定啊!”
“没问题,我一定做到,发生了什么?”看来问题挺严重,吴洋想像不出夏雪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竟然会如此紧张!
“明天我会把小狗放在门口,你一定别忘了!”然后,她告诉了时间和详细住址。
“放心,我记住了。”
“你知道陶露吗?她死了!”夏雪说。
“她死了?怎么?跟你有关?”
“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死的那天我去过她家。”
“你和她认识?”
“就算认识吧!”
“那你去干什么?”
“一下子说不清楚,但我绝对我没有害她,你相信我吗?”
“相信!”
“我去过现场,我还是陶露死亡的最大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