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餐,他们一行四人返回大坪,快到大黄路口的时候,灵子跟邹际高说,“你陪37号回大坪医院,等我的电话,我想跟方宇中聊聊。”
“什么37号,那不是地下共产党接暗号吗,搞得如此神秘兮兮。”邹郁盈打趣地说。
灵子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是我亲妹妹,叫邹郁盈。我们叫她盈盈。” 邹际高赶忙回答。
方宇中面露难色,“灵子,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灵子快人快语,“晚什么晚呀,才不到十点半,重庆人的夜生活才开始呢。”
方宇中和灵子下车,邹际高载着他妹妹绝尘而去。经过服务台的时候,值班的还是那个小妹,见到方宇中打趣道,“帅哥,见到糊涂官了吗?”
方宇中笑笑,不做答。
进门,灵子说:“你就住在这里呀,条件差了点。要不,我们换到万友康年去好吗?”
方宇中摇了摇头,灵子似乎不解,“你是担心钱的问题吗?我给你出钱呀。”
方宇中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再花别人的钱,尤其是你的钱,你知道吗,男人是有自尊的。”
灵子说,“那好吧,不为难你。我们都出了一身臭汗,我先去洗洗,然后我有话跟你说。”
灵子冲完凉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真是出水芙蓉呀,方宇中心想,然后有点魂不守舍地去洗澡。
方宇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很亮的顶灯灭了,只有床头灯发出柔和幽暗的光,无端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
灵子如同在自己家里,身上搭着一床夏被,半倚在床头,手拿遥控器,随意地看着电视,胳膊和膝盖以下光露在外。
电视里正在播放《泰坦尼克号》,只见那对情侣在船头作展翅飞翔状。
“老掉牙的电视了,怎么还在播呀?”方宇中看到灵子慵懒的样子,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有一种抑制不住地激动,刚刚才洗过澡,却又感觉身上特别燥热。
“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灵子见方宇中出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说,“坐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方宇中只得慢慢靠近,立在床前,问道:“你想说什么呢?”
灵子放下遥控器,冲方宇中一笑:“站着干嘛呀,过来坐。”
方宇中一惊,面露为难羞赧之色,“这合适吗?”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想你坐在我面前,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天。”
灵子往里挪了挪,方宇中挨在她身边坐下。灵子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疯狂地亲吻。
方宇中于是抱着她回吻,两个人如醉如痴。
“来,挨着我躺下,我就是送给你的七夕礼物。”只见灵子面颊潮红。
方宇中血管里的血直往脑门上聚拢,他喘息未定,有点吃力地说,“不要这样,不然会得脑溢血的。”
“你就陪我躺一会,好吗?我想抱你一会。”灵子喃喃地说。
灵子见他犹豫不决,说,“你不要多心,今晚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那就好。”方宇中咽了一下口水,“我不希望我们的身体背叛自己。”
方宇中慢慢躺下,灵子再一次疯狂地亲吻他。
方宇中用力地抱着他,却发现被子已经无声地滑落了,只见灵子整个一个人光着身子,胸前那两个圆圆的东西骄傲地坚挺着。
方宇中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手变得有点不安分起来,轻轻地抚摸她,当他的手滑过她的胸部,她整个身子突然一阵颤抖。
灵子拼命地用手挡住那双勇往直前的手,她似乎很渴盼,却又毫不犹豫地坚决拒绝,方宇中心生疑虑,整个脑袋是一半清醒一半糊涂。
方宇中松开自己的手,灵子却扑过来使命地抱着他。
方宇中心想,女人就是让人捉摸不定的动物,我想亲抚她,她又不允许,我想抽身,她又如此紧紧地搂抱着我。女人呀,你能理解这种幸福又痛苦的折磨吗?两个相爱的人,一丝不挂地相拥而卧,却什么事都不能发生?天下哪有这样能经受住如此考验的男人呀,就算真正的共产党员,此时此刻恐怕也经受不住呀。想当年柳下惠坐怀不乱,人家姑娘也是穿着衣服的啊。
“我还是坐到那张床上去,你让我这样抱着,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方宇中喘着粗气,望着同样娇喘的灵子,用很重的语气说道。
灵子静静看着方宇中,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我不,我就要抱着你,我生怕一松手,你就消失了。”
“这样不好,我怕犯错误呀。”方宇中有点无奈的笑笑。
“不会的,再说我今天也不会让你犯错误的。”灵子用狡黠的目光望着他,语气带有一丝调侃。
方宇中似乎对自己没有信心,摇了摇头,说:“我怕我会忍不住,但我更不想做伤害你的事。”
“我还是喜欢抱着你,你既然害怕出事,那你坐在我旁边再陪我聊聊,好吗?”她没有再勉强。
他们同时坐了起来,轻轻倚在床头。
灵子将被子往身上掖了掖,方宇中伸出左手,灵子靠过来,枕在他的臂弯里。
方宇中轻轻拂弄她的头发,手指在她光滑的脸上淡淡的摩挲。
灵子微微抬起头,望着方宇中的眼睛,轻声问道:“芋头,你……你爱我吗?”
方宇中心里微微一颤,跟灵子网恋一年,她从来没问过这种问题。她不像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会被煽情的韩剧搞得眼泪婆娑,也不会随意流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更不会轻易去说“爱”。
方宇中伸出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左手:“灵子,从前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那只是书上电视上愚弄感性女人的伎俩。这一年来,你都会无缘无故跳进我的脑海。那种对你的思念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但我却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喜欢你充盈在我的整个心里。”
灵子在方宇中的怀里静静听着,眼里有一些液体在流动。
“怎么了?”方宇中问道,心里有一丝不安。
灵子笑笑:“没什么啊!我被你感动了。呵呵……”接着又道:“不谈这个问题了,其实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
“嗯!”方宇中应道。心想:其实我何尝不想对你说出那个字。
方宇中接着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是‘镜面人’?”
“谁说我是‘镜面人’,我只知道今天我中暑了。”灵子顿了顿,又道:“还不是因为你呀。”
方宇中自责地点了点头:“对不起,今天要不是那个梅子出了状况,我肯定不会让你在那么炎热的环境下呆那么久的。” 方宇中眼中流露出一种爱怜的神情。
“那个盈盈好像跟你很熟悉,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灵子静静地说,“不会是又一个红颜知己吧?”
方宇中一怔,“你说什么呀,她只是我在来重庆的列车上认识的,我们相识也不过两天,只是世界太小,又在医院邂逅了。”
“那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呀。”灵子揶揄他。
灵子又问道,“那梅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方宇中叹了口气,“那女孩在佛图关公园受伤了,我今天救了她,我还给她献了血的。”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好呀?好让我感动。” 灵子的泪水慢慢地渗出眼眶,静静地流淌。
方宇中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没说什么,只是抱她的手轻轻用了用力。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方宇中问。
灵子扑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在我陷入困境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一个重庆好心人资助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