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武当派杨思空道长携弟子“武当七子”与恒山派掌门妙玉师太赶到,大家继续商议应敌之策,刘汉文听着甚觉没趣,四处张望,看到李若彤怯生生地站在了尘师太后面,心想:与其听这些人聒噪,倒不如和李姐姐出去玩耍。又苦于找不到借口,很是苦闷。眼见着知客僧送茶水点心来,突生一计,将那点心狼吞虎咽吃了一通,又咕咕喝了一壶水,往地上一躺,叫起肚子疼来。
大家正商讨的起劲,见他很是痛苦的样子,忙去询问。刘汉文一脸难过,手指桌上的点心。了静大师慌道:“莫非点心茶水里又问题?”刘汉文痛苦地摇头,说:“刚才我见好吃,吃得太多,肚子涨的难受。得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大家闻听哈哈大笑,神丐冲众人抱拳:“我老叫化四处乞讨,小叫花自然也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大家不要笑话。”又佯怒道:“小兔崽子真是丢人。还不快滚!”刘汉文哭脸说:“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害怕。”了静大师招呼小和尚陪他,这小子左瞅右瞅,居然说:“我不喜欢头上没毛的。”一席话说的大家笑的更厉害了,倒是了静大师几个和尚很是难堪,情不自禁地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苦笑。神丐蔡中安脑门上的头发也所剩无几,心里骂道:小兔崽子,连老子都骂了,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你。口中道:“诸位师伯师太忙得很,没有时间。你想让谁陪你?”刘汉文闻听大喜:“叫李姊姊陪我好了。”说罢两眼直瞅着李若彤。
李若彤羞得俏脸红红的,连连摆手。了尘师太道:“小孩子家家的,害羞么。”她心疼李若彤这些天一直奔走劳累,心想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刘汉文心花怒放,赶忙牵着李若彤的手出来。他还是个孩童,心里没有什么杂念,只是觉得李若彤模样好看,很想亲近。李若彤显得很拘泥,连忙把手缩回来。
两人出了山门,毕竟都是孩子,时候不大就混熟了。正值早春,山上野花芳草甚多,一片灿烂,两人又是追逐又是打滚,很是开心。
不觉已是中午,李若彤说饿了,刘汉文的肚子早咕咕叫,只是恋于玩耍,一时忘记,现在听这么一说,也赶到饥肠辘辘。他让李若彤坐下休息,一溜烟跑没了影。一会儿,手里提着几只山鼠来,嘴里高兴地喊道:“李姊姊,你瞧这老鼠又多肥。“
李若彤惊奇地问:“你准备吃它们吗?”
刘汉文点头说:“那当然。你不知道这种老鼠的味道可香了。”说得李若彤颤抖不已。
刘汉文升起一堆火,将老鼠剥皮,穿在松枝上,架起来烧烤。一会后,香味弥漫开来,刘汉文咂咂嘴吧,鼻子嗅了嗅,说:“好香。李姊姊先尝尝。”
李若彤哪敢吃,连忙躲闪。
刘汉文撇嘴道:“我和义父在断情岛上经常吃,味道好极了。”扯下一只山鼠,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直吃得嘴角流油,啧啧有声。
李若彤见他吃得香,小心地问:“真的好吃吗?”
“如果加点盐巴,味道更好。”刘汉文说着,撕下一块肉,递过去。李若彤肚子咕咕地反抗,又闻着那有人的香味儿,禁不住吃了起来,竟然越吃越觉得有味。
两人吃了五六只山鼠,又玩了一会,直到小和尚满山呼喊,菜恋恋不舍地离去。刘汉文没忘了把剩下的几只烤好的山鼠带回去孝敬义父神丐。
第二天,两人又出来。李若彤愁眉苦脸地说:“我师父以后叫我不要出来了。”
刘汉文本来对了尘师太没有什么好感,闻听更是气愤,骂道:“老妖婆子真不是好人!”
李若彤很生气,嗔道:“你骂谁?”
刘汉文连忙说:“我骂‘霹雳手’呢。”他对海峰装死的行径很是厌恶,情不自禁把骂转移道他那里。
李若彤问道:“你是说崆峒的海峰师伯吗?”
刘汉文说是。李若彤又道:“他毕竟是九大门派的人,以后不许你骂!”
刘汉文连忙答应,心里却想:装死的孬种,我今儿骂你还是轻的呢。以后等李姊姊不在,我还要狠狠的骂,骂你缩头乌龟,骂你贪生怕死。李姊姊若在,我就在心里骂,骂你个天翻地覆,骂得你永世不得超生!想到明天了静师太不让李若彤出来玩耍,更是伤感,心里默默盘算着。
两人在山上玩到傍晚,又吃了几只山鼠,默默地往少林寺走去。突然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来,李若彤拍手道:“刘弟弟快去捉。”
神丐蔡中安一直教习刘汉文武功,无奈这小子刁滑懒惰,连一只兔子竟然追不上,累得气喘吁吁。把李若彤看得直撇嘴,弄得他很没面子,恨不得找个蚂蚁窟钻进去。正羞愧间,天上一只老鹰俯冲下来,狠狠地啄了野兔一下,那野兔奋力一蹬,这招叫“兔子蹬鹰”,老鹰被这么一蹬,弹出老远,不禁勃然大怒,拍着翅膀呼啸着又扑上来。野兔被老鹰一啄,后腿竟然受伤,眼见着就要成为老鹰的美餐。
刘汉文瞅在眼里,心花怒放,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捡了颗石头,奋力向老鹰扔去。这小子别的没怎么练,扔石子可是他的绝活,因为这可以打个老鸹山鸡什么的,能够美美的吃上野味。有了这想法,也就产生了练习的动力,逐渐把扔石子练得出神入化,百步之内,百发百中,只是缺乏内力,若是距离远了,石子掷到身上,如同挠痒痒,好多鸟雀因此躲过一劫,他自己也为此苦恼不已。果然,扔出去的石子流星赶月一般,正中老鹰脑门,把个硕打的老鹰打得一命呜呼。
刘汉文激动的差点流泪,怀里抱着野兔手里拎着死鹰,豪气干云。
李若彤抱过野兔,见肚子鼓鼓的,知道它快要生小兔,又见它的后腿已经断折,很是难过,心疼的抚摸着,问道:“刘弟弟,你看它多可怜,咱们帮帮它好么?”
刘汉文心想:笑话之极,两个大活人去帮一只野兔,浪费了我好好的一顿兔肉。看着李若彤眼泪欲滴的样子,心里软了,找了两根小木棍,李若彤从衣衫上撕下布条,两人给野兔做了夹棍。刘汉文突然想起主意来,说:“李姊姊,我看这野兔活不成了。”
李若彤忙问何故。
刘汉文一脸正经:“你想想,这只野兔断了腿,找不到吃的,如果剩下小兔来,也就没有奶水,自然养不活它们。况且这山里狐狸什么的,难保它不会被吃掉。”
刘若同很担忧,问:“那该咱们办?”
“如果有人能来照顾它就好了。”刘汉文见李若彤渐已入彀,暗自欣喜,表面装作凄惨状,眼睛偷偷看着她,说:“可是咱们明天就不来了……”
李若彤若有所思,终于道:“你来不来我不管,反正明天我还要来,直到小兔的伤好。”
刘汉文闻听心里狂喜,仍强作忧虑说:“你那个顽固的师父会让吗?”
李若彤说:“反正我是要来的,师父拦不住我……”她自恃是了尘师师太最钟爱的弟子,平日里师父对她疼爱有加,心里想:我在师父面前撒撒娇,说点好话,自然会给出来的。
两人把野兔安置在一堆软草里,恐它乱跑,刘汉文用一根绳子把它牢牢拴住,又扯了些青草放在草窝里,最后在上面盖了一层草木伪装,直到没有丝毫破绽,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刘汉文早早在山门等候,李若彤果然如约赶来。刘汉文很高兴,两人赶往藏匿野兔的地方,发现野兔居然生了一窝小兔,肉嘟嘟的正在吃奶,把李若彤乐得笑成一朵花。
一连几日,两人都按时的去照顾野兔,刘汉文巴不得野兔的腿永远好不了,可那野兔的腿还是渐渐好起来,看着李若彤将它脖子上的细绳解开,他却怅然若失。
那野兔被束缚了很久,一挣脱绳索,立刻撇下一窝小兔,撒腿就跑,刘汉文和李若彤在后面追着,从前山一直追到后山,那兔突然不见了。两人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