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
似乎听到了我佛如来正在粗喘着。
迦叶额上的汗一层层地密布着流淌而下。
就这样,顺着眼睑滑下。
手慢慢地上移,想要擦拭一下。却发现手抖动的速度出奇的快。
就这样,左右擦拭了一番。
“迦叶”
想要转身,脚却木木地站立当地,不听使唤。
“是,是,佛祖”
“金禅转世之时,我可曾吩咐你有些什么”
“是,是,是佛祖。”
“佛祖曾吩咐弟子教化金禅子在东土之上宏扬我佛门教术”
“你就是这般,教导金禅子宏扬我佛门教术的”
风雷聚,化云为镜,化风为像。一幅幅画面交映而出。
又是万花楼
八十一名青妓已然将脖颈尽皆套入了白绫之中。小凳业已被尽皆蹬翻在地。
气息已灭,只有身躯还在房梁之上摇摆。
金禅子望着八十一名死前脸上还残存着淡淡笑容的八十一名青妓。凄凄的笑。
只因花丛之中有哪么一朵,残。
“花,不再残,花已经谢了。”
“砰”
万花楼的大门被撞了开来。
翁乱的人群拥挤的站在了门口,怔怔的望着大堂正中还在摇摆的身躯。
也不知是谁,尖锐的叫了一声。
人,仿佛找到了心里的某种潜意识。一下子,散乱开来,奔逃而去。
万花楼,一如刚才,静寂与阴冷的恐惧。
僧人慢慢地将那残花抱下,含笑的容颜夹杂着几串泪痕。
就这样,盘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已然凋尽的花,只待魂消。
直至,一缕缕香魂破体而出。
穿过屋顶,飘向云雾漂渺间,寻找着那一处所在,极乐。
迦叶,再也抑制不住,重重地瘫倒。
只因那八十一缕魂魄。在往西天行进时,迎面遇上了谁。
万佛之祖,如来。
却是魂魄出窍的如来。
一切,竟是这样的巧合。
那八十一句青妓,恰恰迎上了佛门的九九之数。
无尽的怨气,戾气,与那滔天的欲念。冲上了这个万佛之祖,如来。
九九之数,自是佛门之一大道。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也是如来的一大禁忌。
阵,亦或套。
像是专门为佛祖而设。
一切,仿佛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佛祖尽驱了厉魂,但却遭到了重创。
迦叶,几近崩溃。
在我佛如来将金禅子压入轮回的哪一刻,金禅子的命运本该注定,他只是为佛门在东土开疆辟土的一个棋子。他的一切,已经被注定。
一出世,便就双亲亡故,偶被一个游方僧人拾得,带回寺院,为我佛门的传教做准备。那个老和尚,本应活的更长久的,只是他想要道破,天机。势必,定死。
只是没想到,金禅子在人世游荡的十年之中,竟修得术数。然,最不该出现的是哪个残花。他的出现,金禅子的命格里不该有这个人的出现,然而,她却出现了。是什么在左右金禅子的命数。
老君与月老已经回到了适才对弈之所。
棋盘已然经过整理,整齐了不少。
而月老似是出奇的开心,竟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坛女儿红。
老君似乎对此酒有特别的钟爱,眼见月老拿来,便要伸出去夺。
月老将酒坛往后一抱,颇为狡猾的唉了一声道:“这酒可不是白喝的。”
老君爽朗笑了一声道:“好,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月老这才将酒坛放下,接口封泥。一股酒香喷鼻而出。
老君猛嗅了一口道:“比哪蟋桃佳酿还要胜下三分呢”
月老边斟酒,边询道:“你可是早知金禅子转为何人”
老君端起银樽嗅了嗅,一干而尽道:“是”
月老又为老君斟满,又道:“那他今生命数,你可参透”
老君又是一杯见底道:“是”
月老似乎对老君一个字的回答很不满,但又却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将壶嘴稍斜,将樽满上。
“那金禅子九世轮转,不可能只是为僧这么简单吧”
“传经,宏扬佛法。”
“那金禅子与残花相识是否属于命数”
老君打了一嗝道:“酒杯可空了。”
月老愤愤望了老君一眼,又为其满上。
老君才言道:“不是”
月老望见老君已然饮尽,又为其满上才道:“那此遇残花,是有人暗中使了手脚。”
老君正色道:“是”
月老掩不却三分急色,忙道:“是谁”
老君望了望月老,笑道:“酒壶已经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