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龙和惠芬走了,羽婷心里塌实了许多。心想总算做了件大好事。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中年妇女回来了。羽婷盘算:有龙他们还没走远,不能让他们现在发现。必须拖延时间。于是又变成惠芬的模样,坐在了床上。
羽婷这里刚准备好,那边中年妇女就进了门。
中年妇女进门一看“惠芬”坐在床上,好象放了心。埋怨起来:
“闺女,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偷跑了呢。”
中年妇女说走了嘴,羽婷当然不会介意。她说:“我出来看你紧贴着厕所,以为你喜欢闻厕所的味道,就没惊动你。自己回来了。”
中年妇女鼻子差点气歪了:“我又不是屎壳郎,怎么可能喜欢厕所的臭味?小闺女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损?”
看她气成这样,羽婷暗暗好笑。道歉似的说:“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我还以为您特别喜欢厕所的味道呢。阿姨,您是家里什么人啊,怎么称呼?”
“我不是这家的人,可是就跟家里人一样。”中年妇女没好气地说,“他们都叫我赵妈。”
“哦,赵妈,求您一件事好吗?”
“说吧。”
“您能不能把耀先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你不是不想理我们耀先吗?怎么,想通了?”赵妈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想新郎了?”
羽婷装出不好意思的模样,羞涩地低下头。
“这就对了。一个女人家,嫁鸡嫁狗还不是一样,吃好穿好才是真的。”赵妈拍着巴掌说,“得了,我这就去给你传话去。你等着。”
“麻烦您了。”羽婷礼貌地说。
赵妈抬腿出了房门,羽婷看着她的背影暗说:白耀先,叫你欺负人。我叫你好看。羽婷最恨仗势欺人的家伙。刚才在宴会上看着白耀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欺负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就决心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杀杀他的威风,也替有龙出口恶气。象以往恶作剧前一样,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心中涌动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有些兴奋的感觉。
不久,走廊里传来皮鞋敲在楼板上“哒哒”的声音。白耀先真的来了。人的命运有好有坏。有的顺利,有的坎坷;有的先甜后苦,有的先苦后甜。白耀先生来占了个好八字,仕途广阔,春风得意。在这平正乡说一不二,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是这次的婚姻,不能尽如人意。虽说凭着他的势力和手段,几经周折,总算把惠芬娶进了家。可是看的出来,新娘子并不爱她。整个婚礼,都是他在蹦达。惠芬一直绷着脸,一回都没笑过。这让白耀先的心里十分不甘,可有无可奈何。正在无计可施。赵妈突然来告诉他惠芬找他。这让白耀先喜出望外。
“一定是刚才有龙那小子的女朋友刺激了惠芬,她才死心改变了主意。”白耀先心想,“那个臭小子还真他妈艳福不浅,旁边的那个丫头漂亮的惹人上火。十个惠芬也顶不上她一个。要是能和她过一夜,死而无撼了。”
感叹了一回,羡慕了一回,遗憾了一回,垂涎三尺的白耀先往冒火的嗓子里咽了口吐沫。远水解不了近渴,女孩儿虽好,那是人家的。眼下,惹起的火,还只能是新娘子给消灭。他一推门走进了新房。
一进门,就见新娘子脸朝里,斜靠在床上。身上的旗袍已经换成了露脐装和紧身短裤。
白耀先笑吟吟地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搭讪着说:
“惠芬,你找我。”
“嗯,”羽婷脸朝里说。
“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怎么能不爱呢?”
“要是看见比我还年轻漂亮的女人呢?”
“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骗人。”羽婷转转眼珠。
“真事。”白耀先伸伸手指。
“刚才在宴会上,你怎么盯着有龙旁边的女孩子使劲儿地看?眼睛瞪的,没有眼眶挡着就掉出来了。”羽婷揭穿他。
“这个嘛。”白耀先一点儿都不慌张,煞有介事地说,“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我是表面花心,实际忠心。我看她,是在想怎么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不是动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鲜花插到了牛粪上?”羽婷反问,“很可惜吗?”
“非常可惜。”白耀先说。
“你还是喜欢她。”羽婷假装吃醋。
“都说不是喜欢了。”白耀先扳着羽婷的肩膀,哄着她,“好了,不说她了。就说我们吧。”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白耀先对着羽婷俯下身子,想和羽婷亲热。羽婷连忙推开他,坐了起来:“不可以。”
白耀先瞪起了眼珠子,不满意地说:“为什么?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亲热一下都不行?”
“不是不行,大白天的让别人看见。”
“看见又怎么样?两口子的事,谁管的了?”白耀先说着又凑过来搂羽婷,一只手还去脱羽婷的短裤。
“干吗这么着急呀?”羽婷抓住了他的手,“晚上时间长着呢。”
“等不急了。”白耀先喘着粗气说,“我现在就要。”
“外面还有客人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白耀先继续扯着羽婷的衣服。“让我欣赏欣赏你的……”
羽婷猛地一把把他推开,白耀先猝不及防倒在床上,抬起头来有些恼怒地看着羽婷。羽婷连忙陪着笑说:“我想上厕所了。你先脱了衣服上床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白耀先一听高兴了,赶紧脱衣服上床。羽婷抱起他的衬衣裤子说:“这些有点赃了,我拿去顺便泡上。”
羽婷说着就出了门,背后白耀先还在嘱咐:“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
羽婷答应着,来到楼梯口,顺着楼梯下到楼梯拐弯处,看看四下无人,迅速把白耀先的衣服套在身上,握着双手,念动口令,把自己变成了白耀先的模样。对着窗户上的玻璃照了照,觉得挺好玩,自己先笑了笑,整了整衣服,打量了一下,转身朝楼下走去。
彩棚旁边,一张桌子前,负责收礼的白耀先的大嫂二嫂正在那里整理收来的钱,不同面值的钞票用绳子扎着,一捆一捆的一大片。
羽婷走过去打招呼:“大嫂,二嫂。”
“哦,耀先啊。”大嫂说。
“收了多少礼金啊?”羽婷问。
“这不都在这儿呢吗?”二嫂回答。
羽婷伸手拿起两叠捆好的大额的钞票,朝彩台走去。
“哎……”大嫂想说什么,让二嫂给拦了回去。
羽婷手里攥着钞票走到彩台前,模仿着白耀先的嗓音大声说:“乡亲们,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吗?”
别说,不知道天生会模仿还是计算机的功劳。模仿的还挺象。
下面一片附和声:“挺好的。”
羽婷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我给大家说件事情。我白耀先这个人啊,不是个东西。”
一阵哄堂大笑。
“白耀先不是东西。”羽婷不理会大家的笑声,继续说:“是个明白人。跟别人不一样。我现在混的不错,多亏了老少爷们的提携帮忙。今天,这么多人给我捧场,我白耀先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全场鸦雀无声,猜拳的也暂时停了下来。
“没啥说的,我白耀先仗义疏财。和乡亲们有福同享,有钱同花。”羽婷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大声说:“这是今天收的礼金,全部分给大家。”
羽婷一语惊人,引来一片哗然。
“我现在就开始发钱,多的别嫌多,少也别嫌少。在场的人人有份。”羽婷挥舞着手里的钞票,继续说着。
人群里有人欢呼起来。
“就从这边开始吧。”
羽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