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除非你愿意。
“Oh,my god!”“哐当……”的一声,在这个还算安静的清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个暴力的女孩霸道地制造着这样的巨响,泛着斑斑点点锈迹的老式闹钟,终于光荣退休了,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用分钟指向它的主人。苏米看着地板上的凹陷莫名地有些失落,她捡起伴随着她走过十余载的闹钟轻轻地说了声抱歉,然后安稳地把它重新放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长长地输了口气,这个总是让她脑神经恼怒的东西,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发出一点声响了。
她用白色棉枕,堵住自己呼吸的地方,死死地抓住枕头边缘不放,直到十指变得苍白无力,她才松开,这么做是为了印证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用枕头盖着自己的脸,是不会死成的,除非是用另一双手。那样的举动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一边抬头看挂钟,一边用脚摸索着竹质拖鞋,脚底感到了一丝冰凉,她才意识到,已经步入初秋。
“你猴急什么,七点都不到,还有半个多小时,放心,他会来的。”说这话的女生故作平静,但看那频繁的举手看表姿势,也知道其实比身边的女生平静不到哪去。
“你确定他会来?”鬈发女生喝着珍珠奶茶不安的样子,眼睛就没从这个店门口移开过。
“相信我,经我的观察……”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一碗豆腐花,醋不要,紫菜多点。”老板吆喝着笑眯眯地说来了,仲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礼貌地接过泡沫碗,说了声谢谢。这点是让老板记住仲明的原因,别的客人都是等着他端上来,稳当地放在桌子上才肯硬挤出个谢字,老板为此也总是多放很多很多紫菜,抵得上别人的两碗的分量。
他早就注意到,斜对面的两个身着樱开高中校服的女生时不时瞟向他看,他还是毫不避讳地吃着,吃完就撤,不用看,就知道这两个人犯花痴。
“好帅啊。”
“是啊是啊,怎么能这么帅,连吃豆腐花都能那么帅。”
“听说他家很有钱。”
“废话,校长家能不有钱吗。”
“啊?……”
“……”
有完没完啊,现在的女生怎么都这样啊,议论别人竟然可以这样大声,唉,世道变了。仲明加快了速度,他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很快解决了那一碗滚烫的豆腐花,抽出桌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再从校服衣袋里拿出一包绿箭抽出一片,丢进口腔里,起身就走,留下两个还在发呆加流口水的学生妹。
另一头,苏米急冲冲地捣拾着自己短而乱的发型,等在上面加了啫喱、发蜡、发膏终于搞成个可以出门的造型后,套上跑鞋就想让外冲,她正准备拎起沙发上的书包和校服往外冲的时候,突然发现校服并不在她想象的位置上等着她去拎。她慌忙地看着墙上的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走动,嘴里叼着的吐司面包一直往下垂,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掉在了客厅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