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沉思,“进来。”我忽然有些喜悦,期盼着小莉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为我赶走些烦恼。
“姐,我去买菜咯,你不要到处乱走,如果要出去,等我回来,陪你去花园走走。”小莉穿着我给她买的白色毛衣在我面前叮嘱着,我笑着点头,示意她快去买菜。她胸前的大块红色樱桃在白色的衬托下格外鲜红好看,穿在她身上就像赋予了樱桃生命,让它看上去更加新鲜饱满。希望这样的青春不要走得太快,起码不要让初恋成为老去的催化剂,初恋的滋味应该诸如这两颗樱桃般紧紧相连、不离不弃、甜甜蜜蜜。
有些事是注定要来的,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我们总是站在被动的某处被命运牵引着,可是命运又何尝不是跟着我们点点滴滴的脚印,变更着沿边的风景呢?你我都清楚,我们迟早会见面,只是不知道迟早是几时,在我们中间横跨着一个男人,不管他是情人还是丈夫,他都是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我们无可避免的会见面,站在敌对的位置,恨不得举着枪向对方示威,恨不得挖出心给对方瞧瞧。可这又是何苦呢?两个品位相投的女人,为何要闹到这种地步?我们都是这样想的,我们在这个男人面前扮演着情人和老婆的角色,我们都全情投入,我们都鞠躬尽瘁,而孩子的突兀出现,让我们都不能继续安然地和他生活下去,孩子,你到底是福还是祸?
颔首,倒吸一口气,伤口处又娇作着隐隐作痛,到了,这里就是你和她的小家吧,真是一个偏远的地方啊,最适合偷情了,凉素非吃力地拉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没有钥匙,是啊,对于这间房子里的主人她只是客人,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门铃。开门的会是谁呢,是自己的老公还是老公养着的情人?屏息以待。
傻乎乎的小莉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呢,我挺着已经大的不成形的肚子迟缓地走到门边,面带笑容地拧转门把,冲着外面傻笑,可是这个笑容,像被瞬间冻结一般被僵在空中,怎么抓也抓不回。我朝着眼前这个离我只有咫尺的女人打量,眉宇间有种隐约的杀气,嘴角挂着的笑容,在我看来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强行拉起的弧度,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她的眼神,发着阴森森的光,这些让我想到了笑里藏刀这个词,她穿的衣服是黑白条条的厚实毛衣,脖子上胡乱裹着几层围巾,着一条简单的没有过多花哨设计的小脚裤,脚上却踩着一双红色亮片的高跟鞋,除了这双夺眼的鞋外,其余的都让我感觉特别得大,可是很奇怪,我还是觉得那些穿在她身上的衣裤都是那么有味道,有特质,它们让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也变得那么高贵,不可侵犯,而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略显苍白的憔悴脸颊让我无端地萌生一丝怜悯,我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脸,它很熟悉,但又记不清在哪见过,我还在努力回想的时候,她已经不顾于我,傲然地走进里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