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地对我说:“嗨,陆彦子。”
“干嘛。”我没好气地朝他嚷嚷,他的手真是手铐吗?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的手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吗?怎么掐都掐不疼。气不打一处来,肯定又要为刚刚页页的行为问东问西了。让我酝酿下,该怎么说,他会先问什么呢?“你和弟弟的关系很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是“为什么那么怕看到他?”
可让我心怀感激的是,他最终说的话却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片口香糖吧。”
一片拆好放在锡纸上乖乖躺着的绿箭,赫然映入我眼帘,他的左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只用单手吗?看着他的右手摊开的掌心,我感受到了他特有的温柔。
“发什么呆啊,快拿呀,手都要酸死了。”他的腮帮子在运动,那里面有好香的口香糖。
“怎么了?别吓我啊。”绿箭连同锡纸一起慌忙掉落。
是啊,怎么了?怎么就有潮湿的液体落在地上了呢?怎么那些晶莹的液体始源地是在我的眼睛呢?怎么脸上就有矫情的什物滑落了呢?
还未抬起左手背抹脸上的泪珠,就被一只骨节突出的大手擦了去,他是用手指一点点抹去的,可是怎么也擦不尽,因为我又哭了,新一波的液体涌出,弄得他猝不及防。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别哭啊,好吧,我松手还不行吗?”
前面突然之间哭了可能出于委屈,看见页页和苏米靠在一起的委屈,被动的被牵着手从他视线里消失的委屈,然后又加上一点点感动,什么都没问的感动,一片口香糖的感动。而这一刻我哭了,纯粹是为了仲明,他在帮我拭泪水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了他左手的那一道道血印,一个个弧形的掐痕,有的已经消失了,可随之代替的是浅浅的淤青,有那么用力吗?以为那只左手真不是肉长的吗?虽然它大而厚实,但上面的筋脉依稀可见,我怎么能下得了手?他松手了,在我看似莫名其妙的眼泪下。
上前拾起那只手,对着它认真的呼了呼气:“疼吗?”
他愣在那里,不再咀嚼口香糖,可能是忘了吧,呵呵,他也忘了回答,只会摇头,像个小姑娘。
“不疼就去篮球场,教你投篮,是要我教你投篮吧。”
“收起你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