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谁说我要洗澡了。”因为头疼,所以说的话已不能代表我脑袋里的真实想法,愕然……
仲明挑眉浅笑:“就你这身子骨,不洗把澡什么伤风感冒发烧都来了,我可不想再把你送医院,自找麻烦。”
“喂喂喂,说谁呢,不知道谁三更半夜,为了个苏米把自己折磨个半死,害我大半夜的穿着单群跑来跑去的。”既然你要挑起话茬,我也不甘示弱。
“彦子。”
“唔?”他的表情也未免变得太快些了吧,怎么突然那么严肃认真,而且还那么温情的喊我。
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甘示弱的回击,好像有点太过了。“你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把我丢下,和另一个人走了。”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就像我从来没想过会不会和他一生一世,当他还是个陌生人,同我坐同一班车,坐在我身边的公交座位上的时候,他给了我一种安定,他的头渐渐地倾斜低下靠在我肩膀上时,我突然就不想起身,突然就忘了要去的目的地,我想这样一直被他依赖,一直宠溺在那一份特别的安定里,这算不算一生一世?如果算,我是不是太过随便,轻易把那么重要的一生一世,给了第一天知道他名字的人,如果不算,那我该怎么给出答案?我没勇气给他一个一生的承诺,也没勇气给自己一个一世的牌坊。
可为什么要在秋尽冬来的清晨收下那根项链,我也闹不清。记得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她站在走道上轻叩教室的窗门,伏在窗上寡然浅笑地看我,班主任没那么早来巡视早自习,放下书本走到她跟前,因为和她不熟,所以视线飘忽不定,等待着她开口说话,没有等到,倒是有一小团闪闪发亮的东西凝聚了我的目光,她没多说什么,就把那团东西塞进了我的手心里,还未定眼看清,突然她就箍住了我的颈脖,紧紧靠上了她的身体,我慌乱的不知如何挣脱,耳边传来一阵暖气,她在耳语,因为靠得太近,所以听得很清楚,说完那句话她就走了,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也没追上去问个究竟。
那句话时常在我耳际回荡,那个声音温暖到了极致:“好好待他,原本属于我的仲明,把这个戴在脖子上,不要给他,他会明白的。”
这难道是个交接仪式?我糊里糊涂完成了对她的承诺,手里攥着的是一条链子,在和她颈贴颈的时候,就知道了,因着我的无措和她的突兀,链子在我手里滑落,在空中晃荡,而那个坠子还流连于我的手心,低沉地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