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搭理他,光头也没再烦我,转过身加入那帮流氓打牌的阵营,我也没闲着,被绑的手在椅子后头尽量靠近苏米的裤袋,竟然瞎摸被我摸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欣喜若狂,苏米大概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表情,连忙和我咬耳朵:“别激动,稳着点,千万别掉地了。”我扭头对上她的双眼,直勾勾看着她,惊讶于她不一般的洞察和控制能力。
“看什么啊,快点掏出来拨号啊。”她的手机界面实在太古怪,按钮是很小的圆点型,我在后面摸索了半天,也不能确定哪个是1键,苏米倒是很有耐心的引导“左边点,不对,再右点,偏了,好了,就这个,上面那个就是通话键,等一下先设置成静音,不然接通就振动了,嗯,对就那个,把音量调到最小,手机左侧面下面的那个,嗯。”我输了口气,确保绑匪没注意到,果断地按下通话键,苏米也松了口气,朝着我露出难得的笑容,让我安定的知道我总算干了件有意义的事。
意义何在?在我盛季年华里,它不过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有时还会从记忆里摄取出来,津津乐道地夸奖自己一番,可于苏米而言这无疑是一宗罪,一宗别人怎么判都不重要,自己已经定下死刑的罪,这宗罪被她称之为秘密,心里的枷锁只有等待那个人解开,可是事实呢?事实是这只是一场荒唐的莫须有的桥段,却跟随了她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连证明爱情的时限都没有了,长到以为那就是爱情真正存在的样式。
只怪我们那时太年轻,不懂事情的变性,我们都以为只要拨了那通电话,就平安无事,就会得救,事实总是与想象背道而驰,不论你的想象前提工作做得有多充分,也不管你的想象有多合情合理,终究都需要事实来论证。
号码拨通后就再也没看它一眼,我和苏米对着那群绑匪大喊大叫,让他们放了我们,他们当然无动于衷,接着就是我们此起彼伏的救命声,这样折腾了一上午,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是我们的叫声在很多时候,都被远方传来的枪声和貌似火车运行声所掩盖,不过刚拨去110的那会儿,我与苏米是扯着嗓门齐心协力地喊救命的,电话那头一定可以听见,后来又怕警察到这附近找不到我们,所以才轮流的发出求救信号。那群绑匪也蠢得可以,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都没走进我们看看。
我们都觉得无趣而且真的又累,又饿,不再那样折腾了,不然警察没来,自己倒已经虚脱了,我开始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突然一个人影从我瞳孔里闪过,那个轮廓很熟,定是我眼花了,我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再次往那个方向看去,没错!就是他。
“放了她。”转眼间他已经破门而入了,我做梦都没想到页页会出现在这儿,他朝我这边看了看,愣在那里半响,我一时无法判断他眼睛流连的地方,只听到他又说了句:“放了她们。”
“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你们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