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当时躲在卫生间里都在想什么?”
“在骂你,狠狠地骂你,也在骂我,往死里骂自己。”
“都骂了些什么?”
“骂你那么不近人情,骂你要不是用弟弟来牵制我,我才不会当这什么鬼艺人,骂我怎么那么背,碰到个这样的上司,以后的命运都要掌握在你手里,骂自己怎么那么笨,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就搭上了一份三年的合约,骂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只知道哭,还哭得那么伤心。”
“哟!都是抱怨嘛,那你怎么还会出席晚宴的?”
“嗯,哭着哭着,怨着怨着,就想通了,合约我不可能销毁,晚宴也是一样,逃的过这一次,还是逃不了下一次,仔细想想,你也说得挺有道理,不就是脚崴了嘛,做艺人肯定要付出代价的,这点痛不算什么,如果为了这点伤,就临阵脱逃,就畏惧退缩,那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所以,我还是决定参加晚宴。”
“我以为以你的性子,一定会走人,不管赔付违约金什么的,再也不涉足娱乐圈了。”
我笑笑说:“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我还要想想妹妹和弟弟。”
“嗯,因为这份责任,你也得到了一个机会。”
是的,我得到了一个机会,我如期出席了这场还没搞清是什么名头的宴会,Ann一路带着我,介绍了一圈达官贵人、商界精英,也见到了很多大牌,他们对我来说都太陌生,所以我的笑也变得很僵硬,她突然说有点事,告辞了正在介绍的有头有脸的人士,把我拉往一边。
“脚疼了?”
“没,没啊。”我慌里慌张地回答,猜不透这个深不可测的经纪人,问这个干什么,出发前我就给自己注射了两针,药力没那么早褪去。
“那笑得那么假干嘛,够难看的。”
不是在做梦吧,Ann的语气中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带有点俏皮。
她又到我耳边说了句:“自然点,别紧张,不想笑,就别笑了。”
“可,可是,冷脸对他们好吗?”
“不好,但总比皮笑肉不笑好。”
三条黑线,真有笑得那么难看吗?
“小姐,您好,能请您跳支舞吗?”我无助地看向Ann,可Ann好像并不在意,反倒笑着和那个男人打得火热,然后又把我推搡到男人身边。
看着他油光满面,油头粉面的样子,我就没心情了,不知怎么搞的,脚也开始痛了,这时候想让我笑,我也笑不出来了,冷肃地推辞。
“不会跳,不要紧,我带着你啊,很简单的。”
心里暗骂:你就不怕被我踩死啊。
他还是死缠烂打,没办法只能用我的必杀技了,走为上计!我装作看到了个熟人,甩掉了这个老男人。
谁知,Ann不知道从来冒出来了,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附在我的耳边问我去哪。
我皱了皱眉,痛苦地指了指脚踝,她没有逼问我,无奈地松开了手,我刚要走,她又拽住我:“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
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僵硬。任务,我当然记得,不就是要成为这场晚宴的焦点吗,我终于搞清楚所谓的晚宴是什么性质的了,就是带我认识那些达官贵人的,一个个笑得那么抚媚,穿得那么暴露的女星,一个劲地敬酒、奉承,就是要拉拢那些富商,砸大把的钱捧红她们,或者找个有钱人把自己嫁了,很明显Ann的目的是前者,可是要在那么多大红大紫,有丰富经验的漂亮女明星里脱颖而出谈何容易,老实说,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到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