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彦子的调理呵护下,我基本可以确保一日三餐的正常进食,只是睡眠还很不容易,要到午夜才能睡着,半夜还会惊醒,猛地坐起,大口喘气,冷汗涔涔,她好像时刻警惕着,我一惊醒,就会爬起来,捏好热毛巾给我擦脸,拍着我的背脊,在我耳边哼着温柔的小调,搞得她的睡眠质量也极差,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撤掉牛奶里的安眠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像她待我那样得好了。所以,渐渐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找那个人了,那么多年了,早该放下了。
再上那个网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礼拜,想了结一些事,想和一些人道声别,虽然只是萍水相逢。
刚进网站没几分钟,那晚叫“风”的人又买了我,下手之快让我瞠目结舌。手总比脑快,直接点了“成交”,直觉在我耳边言语,蹭着我的耳垂说,他还是
那个人,还是纯聊的目的。
“清儿,等你好久了。”
他还是用了打字的方式轻轻念我的名,一颗心尘埃落定,他还是他。
“多久?”
“从那晚开始算起,十七天。”
“为什么等我?”惊愕中,男人对数字总比女人要敏感,讽刺的是,女人记日子总比男人要清楚,而这次这个规律被彻底打破。
“为了问你个问题。”
相信吗?清儿现在心情可用一首神曲来诠释。“什么?”
“你现实中是不是就叫清儿?”
有些踌躇,想想人家为了这个问题,等了十七天,不论是真是假,还是应该真诚地回答:“嗯。”
“苗清翎?”当“风”打上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点击“发送”后,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刚拿起杯,灌了一口水的我,就泼了一屏幕的水,手忙脚乱地胡乱用袖管擦着,越擦越心慌,越擦越心惊,屏幕也越来越清楚,那一行字越来越灼眼,脑子里和他对话的画面蜂拥而至,一股脑挤进并不大的空间里,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在和我亲密聊天的人,就是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仲明。
“仲明,你说的那个女孩是彦子,陆彦子吧。”我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终是闭上眼,握住鼠标,点了“发送”。
他焦急地等待,竟换来了这么一句,仲明不停从记忆里搜寻,终是没找到和她提过彦子的痕迹,在寻找她的第十一个年头,他们用了这种方式相认,可笑的是,相认的第一句话竟然牵扯进了他挚爱的那个女子。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让话题继续,愣愣地盯着屏幕,却看到一片苍茫白雾,早就会抽烟了,从彦子离开他的那天起,被他称为好生活的就是他不折不扣的痞子生涯,那么努力修学分,不过只是一场秀,给世人看看,他仲明不是只会靠父亲的关系才能进这所名牌学府。
他学会了得体庄严的扮相,却常常想起曾有个女孩老是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唠叨他活脱脱就是个落拓男,还是很喜欢和人开玩笑,笑得最没心没肺的就是他,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因为曾经掏心掏肺,所有现在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的人,面对这个妹妹,却又变回了原来的仲明,他找到了在乎的东西,他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