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儿哪那么容易生气,他为她煞费苦心地找工作,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她只不过是在担心创可贴不够,仲明还没用呢,她也清楚仲明不会让她再去买的。
在清儿强烈要求下,仲明没再继续贴下去,剩了三张创可贴,清儿就开始靠近他,用纸巾先擦去了滴下来的血迹,可能因为时间久了血都黏住了,又怕弄疼他,就没敢用力擦。
“算了,不用管它们,一会儿就结痂好了。”
“哦,现在知道不用管了?那我的那些只是擦破点皮的地方,你怎么就说一定要用创可贴?”
“清儿,你是不是还恨我?”
“早就说过了,我不恨任何人,要恨只有恨自己命贱吧。”
仲明的脸色刹那发青,好像要对我咆哮了,我做了个禁言的动作,然后像那天在餐厅里一样,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到我所想的方向。
从便利店出来我抱了五瓶矿泉水,示意他继续回到马路牙子上,帮他冲刷伤口,刚刚被血遮住了没注意到伤口竟然那么深,那么大,三张创口贴贴在一处伤口上都嫌不够,现在轮到我叫他原地等着别动了,又进店里买了三板贴,我估计再进一次那个24小时的店子,店员一定会发怒,让我们一次性买齐了,不用三番两次地找钱。
“好了。”当我用完创口贴大功告成时,忘我的笑得灿烂无比。
“走。”
他站起来,抓上我的手就朝哈雷那走去。
“去哪?”手劲很重,把我拽疼了。
他没回答,倒是很肯定我会跟他走,还不忘提醒我坐稳了。
“停车。”车子掠过的店子、大厦、场景越来越熟悉,我认清了他开往的方向。
他没搭理我,我又大声喊了声停车,他依旧装聋作哑地没有给我任何反应。
我想都没想,就跳车了。
不是不要命,是为了保命,我还没做好准备去见她,跳车前找好了沿边都有绿化带的地方,所以跳下来没什么大碍,我可不想摔在马路中央,造成交通拥堵,连环追尾事件,担不起那责任。
可惜,我一片良苦用心被仲明搅黄了,他不顾一切地几乎是摔下他的爱车,就往我这里跑,哈雷就这样光荣的横尸街头了,值得庆幸的是,它没被卡车、土方车之类的大型破坏性工具碾过,也算逃过一劫。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车子都跟着绕过了那辆可怜的摩托,我好像也没必要再盯着它看了,只能把视线移到仲明这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就蹲在我跟前,再近一点我都该怀疑我们会不会接吻了,不过,他脸上的狰狞、扭曲、痛苦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我的幻想丢到了九霄云外。
我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装作无所谓地说:“我没事。”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就生猛地把我掳进了他的怀里,每次都这样,自说自话地就搞突然袭击,一点退路都不留,最糟糕的是,我还非常乐意迎合他,还希望时间就此停滞。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爱非要爱,是自虐。”注定了,从七岁起,我就是为了验证这句话而残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