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可以说是对我最不离不弃的人,我的事业能够这样顺风顺水,也离不开她苦心经营、推波助澜,我知道自己除了好好唱歌,好好拍戏,拍广告以外,无以为报,她几乎从不让我应酬,公司举办的派对、年会、慈善会各种大型的,必须出席的聚会,她也极力保护我,一直在我左右,有敬酒的总是第一个冲过来帮我挡,每次,都看到笑脸盈盈的她脸红得已经到脖子了,还帮我一杯杯的挡,东子身为助理也不好去应付那些难缠的商人,那些老板都好面子,不会接受一个小助理的陪酒。
有时会想,Ann之所以待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她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晓子》在得到认可,确认可以收录进第一张专辑后的第二天,我被告知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还得写一首歌,而且这次是完完全全的创作,词曲都得自己来,我在座位上迎着阳光,撑着脑袋绞尽脑汁地想曲,连她走过我身边,都没注意到,后来起身拿着杯要去倒水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站在我身边不知道在看什么,难道又有黑眼圈了?我很快发现,她视线的凝聚点不是眼睛,是我的手,一慌,杯把脱落手指,“啪”的一声碎裂。
立刻蹲下去捡碎片,把头埋得很低,心里千次暗骂自己的不小心,怎么就把衬衣的袖子卷起来了呢,还手腕朝外的做沉思,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可是,她紧张急促的话语,让我感到她确实看到了,她让我不要捡了,小心割到手,我不听,还把我扶起来,搀我到座位上,就像我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她自己倒是蹲下捡那怎么拼都拼不完整的碎瓦。
可能是我太敏感,总觉得从那以后,她就对我不那么严厉了,可我也没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恩慈,反倒觉得自己很脏,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污点给别人看见了,就更加脏,就更加洗不干净。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像个突如而至的炸弹,把我炸得粉身碎骨,顷刻间,我仅剩的那一点锐气、自信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