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着春天变为夏季该有多好啊,可是,他还是开口说话了,他说:“我希望在街上闲逛时,身边有个你;我希望在你洗完澡后,可以帮你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我希望在你生病的时候,可以扶起你的身子喂你吃药;我希望在你仰望天空的时候,可以把天空用相机拍下来,不再需要各自孤单的抬头;我希望你可以满满装着我的爱,可以动不动就为我吃醋,可以任何时候都想着我;我更希望的是我们的爱能到时间的终点,世界的尽头。”
我说:我们不能像小说中那么幸福,那样悲哀。你可以抓紧我的手,但抓不住我的心;你可以帮我吹干头发,但吹不干阴冷的情绪,你可以喂我吃药,但我很少生病;你可以将整个天空拍下,但拍不下所有的悲伤,正是因为我的孤独,所以才享受仰望的时间,它安静地陪伴我,用它独有的样色,用它强大的威力,冲淡了心中微不足道的哀愁。爱情并不是我的全部,我无法将生命的一半分给任何人,对不起,我恰恰不是视爱情为一切的女孩(你说这种女孩很罕见),就让我自己过完一生,直到听不到嘀嗒的时间。
我嘲笑自己的虚伪,这些话统统可印上谎话的标签了,我确实不是视爱情为生命的女孩,可除了爱情可以寄托外,还剩下些什么能维持我的生命?当失去亲情、友情后,爱情无疑囊括了所有,一些些甜蜜的举动,都足以让我的每一根神经亢奋、颤抖,感动地一塌糊涂。可是,我没有力气将它们表现,我始终觉得我不配与快乐、幸福、甜蜜诸如此类的美好词汇挂钩。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来得轻松,你和我在一起,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很大程度上我已经开始抵抗给予,你和她在一起,才可以感受到那些形容恋爱的词藻。
他问,你真的还爱页页?
我答,不爱了。(听过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不计后果,奋力扑向死亡,也有人说过:我爱你,与你无关。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是想牵着页页的手一同奔向死亡,而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还是希望和页页白头偕老,而不是一个人悲悲戚戚地过一辈子。所以这应该是不爱了吧。)
他说,那就是为了清儿。
我说,不是,我谁都不爱了。(我没有能力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包括我最最亲爱的妹妹,我如果不爱了,她会好过些。)
他冷冷地说:“你怎么不去死!”
我也冷冷地笑着,嘴角拉出的弧度是抽搐形成的,他看到一定会怜惜,所以我扭过头去,对自己说: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很好,你也开始恨我了。
报应来得真及时,在仲明走后没多久,Ann和东子一前一后进来看我,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只可惜,他们忘了,我以前是拿笔吃饭的,一点点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们两个都不对劲,笑得泪都快出来了,我说: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