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山庄。
白马山庄的院门窄窄的,可是谁都猜测不到,庭院内的面积却如此阔大,简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白马山庄应该改名叫白马草庄才对嘛!
而一些密密麻麻的马群此刻正在草地上悠闲地啃着草,阳光晒在那些光滑的马背上反射出斑斓的光芒,它们惬意地打着响鼻,懒懒地甩着尾巴。好一幅优美的田园风光。
在内陆城市竟然见到如此多的马,就连拥有庞大马群的皇上玄烨也像一个乡下人般惊诧地张大了他的嘴巴。
紫衫姑娘,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寒月霜,如此凄冷的名字却拥有一张醉人的灿烂笑脸,硬将这个脑残的皇帝给勾引到这里来了。我恨恨地想。
她放下手里的缰绳,让自己的白马跑向马群。玄烨微笑着说:“如果没有猜错,月霜姑娘的坐骑应该是河曲名驹吧!”
月霜抿嘴一笑:“公子是怎么识别的?”
玄烨轻摇扇,侃侃而谈:“此马体格高大,马头粗壮而长,鼻梁隆起犹如兔头,正是河曲马形体。此马产自黄河上游青、甘、川三省交界的草原上,因地处黄河盘曲,故名河曲马。河曲马性情温顺,气质稳静,持久力较强,疲劳恢复快。是最好的役用之马,不过——”他话锋一转,疑惑地问,“此马价格昂贵,多为贡马,怎么姑娘这里会拥有如此之多的河曲马呢?”
那匹河曲马已经找到了它的同类,前后大约有十几匹,此刻都安静地在吃草。
月霜姑娘笑笑:“黄公子见识广博,令人钦佩,此马确实是河曲马。实不相瞒,家族祖辈曾是为皇室挑选贡马的,这些河曲马都是那些贡马的后代。”
玄烨沉吟着,没有回答。
好马都被皇家纳为贡马了,哎,好东西都给这些高干霸占了,我狠狠瞪了玄烨一眼,心想下次死活要在你的马圈里偷几匹马出去卖钱。
月霜姑娘说:“这里还有一些马,黄公子是否都能一一识别?”
她带着他走到草原高处,我默默地跟随其后,果真像一个小丫鬟被人不放在眼里。
月霜姑娘指着东面一匹独自孤单吃草的棕色长毛马问:“那是何马?”
河马?我认识啊,动物园里见过,我插嘴:“不是,这不是河马,河马是住在河里的,嘴巴很大,又矮胖,这马这么高大,嘴巴又那么小,怎么可能是河马呢?”
我沉默了,因为月霜和玄烨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我,良久,玄烨才说:“姑娘请勿见怪,我这丫鬟太顽皮,小时候把这里——”他指了指脑袋,“撞坏了。”
他不等我分辩,一口气接着说:“如果所料未错,此马为伊犁马,同样体格高大,毛色光泽漂亮,外貌更为俊美秀丽,四肢和额部常有白色斑块,伊犁马性情温顺,禀性灵敏,擅长跳跃,是很好的坐骑选择。姑娘身材窈窕,其实可以选择伊犁马做坐骑,而河曲马更擅长负重。”
没想到玄烨表面上正人君子一个,却是一个泡妞高手,明明是说马来着,话题一转却变成夸对方身材好了。果然,月霜姑娘脸色绯然,眸子却灵光闪动,显然他的话令她很开心。
月霜姑娘带着我们走向庄园,与庞大的草地相比,主人的庄园倒显得质朴了。
家丁前来迎接:“恭迎庄主。”月霜姑娘微微颔首。
玄烨笑着说:“其实我已料到姑娘就是白马山庄的庄主了,天下间懂马语者有几人,爱马惜马者又能有几位?姑娘占全了,当然是庄主无疑。”
月霜姑娘眼波流转:“黄公子真乃知音也,月霜祖辈俱是养马之人,以养马为生,对马有特别深的感情,只可惜世人皆会奴役马却从来不怜惜马,真是可叹可悲。”
我在一旁听得打瞌睡,再好的马又怎么样,几百年以后,人们都以车代步了,谁还稀罕这些马呀?赌马倒是可以。
她带着我们走进内堂,里面悬挂着几幅肖像,玄烨吃了一惊,指着一幅画说:“如果没有猜错,这位前辈应该是曾经闻名天下的马神邱心地先生,曾为清太宗文皇帝的御前马师,只可惜……”
月霜姑娘眼角已经盈盈含泪:“是,他正是月霜的爷爷。只是因卷入一场冤案,死于不明不白之中。”
玄烨说:“这段史案亦有所听闻,邱心地先生一生为皇室相马无数,只是暮年精力有所不及,一次为清太宗选了一匹马,谁知行军中马失前蹄让太宗摔倒在地,摔断了肋骨,影响了太宗行程,太宗因此怒杀了邱先生,但后来极为后悔,厚待了邱先生的家人。”
月霜姑娘淡淡地:“这座府邸便是用朝廷的赏银购置的,只可惜爷爷和父亲都已不在人世,而我亦发誓终身不再为皇室相马,独自居住在这里,倒也逍遥。”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去,白马山庄点起了烛火,菜肴摆满了桌,我早已饥肠辘辘,可是碍于是玄烨“丫鬟”身份,只能站在一边先伺候他饮食。真是极度BS这家伙,花痴到月霜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烛火下,看着娇媚的月霜姑娘,她真是好看,比花娇比月洁,而我因为连日的奔波劳累早已憔悴不堪。我心想,男人大抵都是好色的,虽然他白日里冲动地偷偷吻了我,此刻却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尽情与别的女子打情骂俏,好在我不爱他,亦不是他的女人,勉强算他的姨妹子,可惜姐姐好像又不在乎他拈花惹草也不需要我来管束他。
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酸楚的感觉,漂亮的女人是给人欣赏的,温柔的女人是给人疼的,而又漂亮又温柔的女人,当然能让男人又爱又怜惜了。
月霜姑娘留我们宿,他竟然满口就应承了。
夜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不知道承佑和容若为什么还没有得到消息及时赶过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这身功夫最多自保又如何能搭救这个笨手笨脚的包袱呢?
这么一想,就坐不住了,披上衣服,悄悄走到院子里,借着清冷的月光想去查看情况。
走不多远,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孤零零的茅草房,与白墙灰瓦的庄园比起来,这里显得特别突兀。我想或许是盛放马儿草料的地方吧!
我刚欲转身,忽然听到了恢恢的马叫声,没有错,是从那个茅草房里传出来的。我的好奇心徒起,这处孤零零的所在关着什么马要弄得如此神秘呢?
我朝茅草房潜去,透过黑黑的窗口,隐约见到了三匹马正在那里吃马料,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清楚了,正是我们丢失的汗血宝马。
啊,原来这里是贼窝啊,我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不是因为找到马高兴,是幸灾乐祸,瞧瞧,好色的皇帝爱上的原来是偷马贼,太没眼光了——我忘记了我自己原来也是小偷出身。
我冲进茅草房,正欲解开马绳,忽然发现地上出现了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要死了,黑灯瞎火的,身后忽然不声不响出现了一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我欲转头去看,那人却眼疾手快,募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怔,他让我闭上眼,他想做什么?听说KISS的时候男子都希望所吻的女子能闭上眼享受,难道他想……我真是太不CJ了,可是这个地方,实在也不是KISS的好去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