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玉慕白到了他在洛城的住处,打量着四周我惊叹“玉慕白,没想到你的住处也是跟你的人一样,这么的……”我停住,看着往来的貌美侍女和玉慕白身后的几个样貌俊朗的男子“这么的……仙气缭绕。”
玉慕白听了我的形容词之后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是他身后一个男子闻言笑的有些前俯后仰。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皆是浮夸的男子“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说话真有趣。”那个男子站在一脸风轻云淡的玉慕白身后,夸张的捂着肚子笑着。
“你……”我看着他这般举动,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挪向玉慕白,悄声问道“他可是有什么隐疾?比如……癫痫之类的?”
玉慕白以扇掩口,抿唇笑而不语。
我看玉慕白既不赞同也不否认的态度,不免得越觉得我的猜测可信了许多。
玉慕白大概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赞同我的观点,又不好当着众知情人的面否认。
我叹着气摇了摇头,上前几步拍了拍那个笑的险些癫狂的男子“诶,那个谁”
那个男子好不容易停住笑,一张笑的泛红的脸此时还是笑意盈盈地看向我“怎么啦?”
我一脸疼惜地看着他,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他被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我扶着他肩头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子僵硬起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病就要治,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好……唉,可惜了可惜了……”
继续叹着气同玉慕白道别“唉……玉慕白,我先去歇息了。”
玉慕白浅笑着点头。
我看了一眼谪仙玉慕白和癫痫男子,摇了摇头转身走向玉慕白给我准备的房间。
而那个疑似癫痫的男子,就一直保持着弓着腰保持着笑的前俯后仰的姿势,目送我离开。
关上房门前,我还看到他面部似乎还有些扭曲地保持着那个同样扭曲的姿势站在原地……
把随身的包裹放在桌上,我坐在桌前将头上的发簪取下,瞬时满头的长发倾泻而下。
我摩挲这这只玉簪,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扔掉,既然我的宁长黑选择了回到慕容逸之的身份,并且留下了这只玉簪独自走掉,那无非就是告诉我,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无论是我们那两年的友情还是没来得及开始的……爱情。
想到如今的慕容逸之,我的心又有些微微的痛起来,宁长黑大概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可是我这份喜欢甚至还没来得及让他知晓就已经被他结束。
我又想起来慕容逸之在近水镇那一晚,趁我睡着时帮我洗脚的模样,他在以为我睡着时沉默的看了“熟睡”的我那么久,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是就已经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已经决定回到他慕容逸之的生活?
这一些现在我都无从得知,而如今……我决定忘记他,趁我对他的喜欢还没有根深蒂固。
想起在他的逍遥王府前看到的女子,又想起来在酒馆对玉慕白那么坚定地说着我会带他回家,会留下来陪他的话,我不由自嘲地笑起来。
或许他慕容逸之,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
狠了狠心,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青碧的池塘,那或许是这只玉簪的好去处。
扬手正准备将手中的玉簪扔出窗外不远处的小水池中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惊,我如今这幅披散着头发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匆忙之间我就用手中的玉簪重新将头发束了起来,快步走去开门。
打开门,是方才那个笑的十分夸张的男子,此时有些嚣张地看着我,虽然神情让我很想揍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长的还是挺好看的,浓眉虎目,看起来很英气,但是唯一的缺陷是他穿着的一身修身的绿色劲装,个子又高挑,着实像极了一只嚣张的大蚂蚱……
而这只嚣张的大蚂蚱正斜睨着看我“喂,你是不是叫常白!”
“是我,怎么,找我有事?”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嫌弃的看了看我的发髻“一个大男人,竟然束的发髻这么萎靡不振。”
我挑眉“你说我的发髻,萎靡不振?”
“对啊,本公子说你束的发,萎靡不振。”他还刻意拖长了”萎靡不振”这四个字的音。
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束发,这人真是……我轻笑出声,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竟敢嘲笑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回答。
“你!”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回答,气的又斜睨我一眼“我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当朝骠骑大将军马思源之子,马茶!”
“噗……哈哈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实在太像蚂蚱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茶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又笑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我的笑声,装模作样朝他抱拳“原来是马公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马茶的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激动地上前一小步“怎么?你也听说过我?”
我看他这般模样,忽然想逗逗他“是啊,蚂蚱谁不知谁不晓啊。”
他听了之后有些洋洋得意,自豪地说“那是,本公子以后可是也要当骠骑大将军的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让那乌国的人听到本公子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来侵犯我洛国!哈哈哈!”
似乎是看到了他以后真的当上了骠骑将军的威风凛凛的模样,他又有些夸张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习武之人,我看着眼前心思透明简单的马茶,收起了玩笑之心,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点头“你一定能做到的。”
马茶被我这认真的眼光看的竟有些不好意思,大掌在我的肩上重重一拍“没想到你这小子看起来挺不顺眼的,说话还怪中听的!”
我被他拍的肩膀有些疼,但心情莫名的变得很好,大概是跟着心思透明的人呆久了也会不由自主的心生喜悦吧,于是我也跟着他傻笑起来。
“唉,我怎么把正事忘了。”马茶一拍脑袋,大大咧咧地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就被马茶拽出了门“怎么了?有什么正事?”
“我爹他知道慕白今天到洛国了,在府上设了酒宴,晚上准备为他接风洗尘呢,慕白让我带你一起过去。”马茶有些急。
我想了想,我是玉慕白带回来的,好像把我带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就任马茶一路拖着我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门前早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马车猛地看上去十分简朴,布料皆是白色,可是仔细看去,又有隐隐的浮光在马车周围闪动着,又是极其繁华样子,两种极端在一个小小的马车上也能如此融洽的融合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辆马车一定是玉慕白的了,他偏执地喜爱着白色,白衣,白靴,白玉冠,白绸带……就连名字里也都执拗地带着一个白。
不过我承认,玉慕白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将白色衣衫穿的出神入化的男子。
他的居所也大多是用白色的纱幔遮光,清风吹拂而过时,纱幔翻飞,恍若仙境。
玉慕白见马茶将我一路跌跌撞撞地拉出门,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马茶。”
马茶应声,想将我拉到玉慕白马车前,虽然我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了,但是马茶毕竟是习武之人,身高也比一般男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