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没等多久,那小妾果然从府里出来,坐上一顶小轿出门去了。
尹谦在伞里指路,对云轻岫说:“咱们从外边饶过去,去林府侧门。侧门与后门之间有一株合欢树,咱们从那里进去。”
云轻岫听完,也没问是哪边的侧门,径直往右走。尹谦原本正要给她指方向,见她走得果断,便将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任她走。
云轻岫怕被人发现,一路走得急,待走到树下时,已有些气喘吁吁。她问:“到树下了,咱们要如何进去?”
尹谦从伞里出来,站在树荫下,仍旧把香炉别在腰上,燃了一缕彼岸香。
“你这是做什么?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云轻岫连忙四下里张望,生怕被人看见。
尹谦把云轻岫拦腰一抱,稳稳地抱在了怀里,冲她一笑,说:“莫急,就一会儿,咱们飞进去,我就把香熄了。”
脚尖一点,足上用力,在墙上轻点两下,就腾身飞到了墙顶,再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到了院中。
熄了香,尹谦又钻回了伞里,对云轻岫说:“咱们去找那处假山,你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云轻岫现在的情形是骑虎难下,她人已经进来了,出也出不去,只得按照尹谦的话去做。原以为见了这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她会感慨良多,可潜进府里了才知道,满心都是担惊受怕害怕让人发现,哪里还有那个闲心看景看物去?
抱着伞,一路小心地潜到后院去,尹谦嘱咐她尽量往荫处走,每到转角处他便出来探路。尹谦没有指给她方向,可是她一路走来却毫不犹豫,没寻没绕地就到了后院。远远地,在墙后瞧见了那座大假山,云轻岫问:“可要过去么?”
尹谦说:“过去。那假山下头有一个空洞,可容一人藏身,你到那里去。”
云轻岫点了下头,趁着没人,匆匆地躲到了假山脚下。躲进去之后,尹谦才说:“我在空洞底下藏了件东西,你替我把它挖出来。”
“挖?”云轻岫看了眼脚下:“在这里?”
“嗯。到旁边寻个石头木棍,把这里挖开。”
云轻岫当真探出手去,捡了块长些的石条,在脚下挖了起来,一边挖一边问:“你怎么会将东西藏在这里?”
这里分明是她家中,尹谦堂堂一个太子,东西藏哪里不好,偏藏到她家的假山下来。
尹谦嘿嘿一笑,说:“你可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曾在这假山下有一人跌断了腿?”
“记得。”云轻岫说。
尹谦说:“我害那人跌断腿,心中有愧,所以特意寻了件礼物想送给那人赔罪,所以就藏在这儿了。”
云轻岫听完更疑惑,问他:“既然是赔罪,你怎得不给她,反而要藏起来?”
尹谦从伞里出来,缩到云轻岫的身边,一边看她挖地一边说:“想不起来了,所以才想挖开看看里头是什么。说不定看了里头的东西,我就能想起来那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