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岫这才放下心来，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张简单的地图，标明了地点，还有哪些地方是禁地，去不得的。

    尹谦看了眼地形图说：“还算是良心，把忌讳的地方也标上了。”

    他说完，又飘到别的姑娘那里看了一圈，回来后对云轻岫说：“除了那个叫辛夷的姑娘手上的图与你这张是一样的，其他四个姑娘手中的图都没有标忌讳的地方，想来是塞的银子不够，引路公公画得也偷工减料了。”

    收好地形图，云轻岫又查看了一下其他的东西，就把包袱系好放在一边锤着酸麻的双腿。尹谦仗着别人看不见他，便蹲在云轻岫的身边给她锤腿，一边锤还一边冲她挤眉弄眼，神情甚是得意。

    不一会儿，姑姑在外头唤人了，云轻岫便连忙随姑娘们一起又到外头站好听姑姑训话。

    “自今日之后的一个月，你们都要在素女宫里头学规矩，学好了，才能去伺候宫里头的贵人们。如果学不好，你们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所有的宫女齐齐地应声说：“是，姑姑。”

    “你们可以叫我桂蓉姑姑，这一个月里头，你们的规矩都由我来教导，学的好的，自然能分去伺候皇上、皇后、国师大人，学得不好的，就得去干最苦最累的粗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桂蓉姑姑。”宫女们齐齐应道。

    宫女要学的第一个规矩就是站，要站得直，站得稳，不能晃，不能摇，站在主子身边，主子不让动，宫女们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摆设，一动也不能动。桂蓉姑姑手里头拿着一支小竹鞭，在宫女中穿梭巡视，见谁动了一下，就让人把手伸出来，用竹鞭抽一下。竹鞭裁得又细又韧，前端分岔，一鞭抽下去，手心立刻就肿得老高，疼得眼泪花都能冒出来。云轻岫从来没受过这等苦，熬不住，挨了一下，登时眼泪就下来了。

    一见她掉泪，桂蓉姑姑就瞪起眼来：“哭什么哭？在宫里伺候主子可比这严厉多了，稍有个闪失，便是仗责罚跪，几天下不来床。只打个手心都受不住，不若早些出宫去，总比被主子赐死来得强。”

    这番话生生地让云轻岫把眼泪憋了回去。直接中午休息，她也再没挨打过。

    吃饭的时候，云轻岫的手几乎拿不稳筷子，好容易吃完了一顿饭，云轻岫也不想回房里，怕挨人笑话，便找了个角落自己呆着。

    辛夷寻了过来，掏出一个小瓷瓶来给她受伤的掌心上了药。

    她一边为她上药一边说：“不是什么上好的药，将就着用吧。”

    “宫里不让带药进来，你哪来的药？”云轻岫问。

    “桂蓉姑姑给的。我也挨了打，不过姑姑打我时下手轻些，散了之后，姑姑就让人给了我这个，看来那只镯子没白给。”

    辛夷上完药后又把药瓶收好，在云轻岫身边坐了下来。

    “看你像是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怎么会想到进宫来受罪？难道也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辛夷问她。

    云轻岫连连摇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家道中落，父母病故，只得来京城投靠表姐。表姐结识过几位官家小姐，便找了门路让我进了宫，如此一来，我至少可以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