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警官走起路来目不斜视,手里牵着一只像狼的大狗,虽然此时这只狗更像是一只得了病的狗,得了一种叫羊癫疯的病。
花生被戴上了狗链,它就一直跑在前面想要挣扎开狗链,因此跑得太过用劲被勒住了脖子,然后舌头搭在一边,双眼无神呈斗鸡眼状。
过了一会儿,又往后跑,又被勒住了脖子,往返重复这样的动作与表情。
就算牵着这么一只不在调上的狗,也丝毫没有降低熊警官的颜值。
尤羽双手抱着大桶的爆米花慢吞吞的跟在熊警官的身后,她用鼻子嗅着桶里的爆米花,好半天都舍不得吃。
熊警官回头看尤羽有没有跟上来,却看到尤羽快要把脑袋埋进爆米花桶里却又舍不得吃的样子,好笑的说:“你再不吃掉的话,就会被抢走哦!”
“抢走?”尤羽下意识地抱紧怀中装爆米花的纸筒。
熊警官示意正在他脚边舔着脸渴望的看着尤羽的花生,这哪里是渴望爆米花,花生想要的是尤羽帮助它解开脖子上的束缚。
“哪有!”尤羽一眼就看出来花生不会抢她的爆米花的。
尤羽对警察叔叔心里还是很害怕,但是看见花生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又好心疼。
虽然任谁看都不会看出来这只狗楚楚可怜。
“警察叔叔,能不能把花生解开,它会乖乖听话的。”尤羽不敢熊警官,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爆米花。
尤羽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将手里的爆米花往前一送:“我可以把这个给你。”
熊警官一直都是低头在看尤羽的头顶和他的角度能看到的一个白稚的小下巴,这回看到他脸的全貌了,真是秀气的男孩子。
抬手一把抓住了尤羽的手腕,尤羽被熊警官一拉扯,左脚绊到了右脚,摔倒了墙边。
一辆自行车险险地从尤羽的身边擦过。
熊警官拉起还在地上坐着的尤羽:“花生不到家,是不允许解开的,还有你,走路不看路,就由我牵着送回家。”
他一直抓着尤羽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牵着花生的链子,走上了送尤羽回家的路。
尤羽被警察叔叔牵着,现在就和花生一样不舒服。她一定是被当做坏人要抓起来了,尤羽被牵着的手想要挣脱,可是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还有怀里的爆米花只能用一只手抱着了,刚刚摔跤的时候就撒了不少,又一路上窸窸窣窣的掉落在地上了不少。
尤羽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委屈,黑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却不敢哭出来。
第三季在巷子的转角,院里的老梧桐长得高高的从她房间的阳台伸出手就可以摘到叶子,还有黑色带锈的院子铁门。一切都是尤羽熟悉的样子。
最熟悉的还是那个正在院子内给“小羞”浇水的宁伯朗。
“小羞”是宁伯朗告诉她那株小草是含羞草后,尤羽给取的名字。
尤羽终于挣开了熊警官的手,跑进了院子,冲进了宁伯朗的怀里,抱住了他,抬眼,眼中的雾气终于化成了亮晶晶的液体:“我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宁伯朗转头向院子外看去,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似笑非笑的对着自己打招呼。
“宁伯朗,好久不见!”
“熊鸣鸣。”
宁伯朗手中水壶的水还在不知不觉的向下洒着,弥漫的雾气折射了太阳的光芒,让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出现了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