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擢沉问道:“红禾?”
“是除了爷爷,待我最好的人,虽然表面上她是我身边的侍女,实则我俩情同姐妹,”若水神色如初冬暖阳般明媚:“虽然那丫头做事经常莽莽撞撞,状况百出,却在这厚厚的围墙之中,是唯一可以依赖,倾诉的对象。”
“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风擢沉目光黯然喃喃自语道。
若水问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她,你的身边还有我。”漫长的停顿之后,风擢沉牵起她的手紧贴在心脏位置,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那声音落春风中的杨柳拂面:“这里有你留下的烙印,所以并不是唯一,自此以后,我会倾尽一切来守护你,疼惜你。”
风擢沉的目光太过灼热,若水犹豫很久之后道:“。。。。。你这样很容易会让人误会的。”
“那就一直误会下去。”
“啥?”
“因为白若水这个人,是风擢沉这一辈子唯一会疼爱,保护之人。”
若水呼吸有些微颤,面对这样明目张胆的告白人生中还是头一次,在风擢沉炙热的目光下不免紧张起来:“谁要你保护,赶紧做事去。”
带着一丝羞涩的理直气壮声刚落,她脚步如飞般向着房间里奔去。
天呐!
心脏现在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直跳,这人真不愧是自己此生逃脱不开的羁绊,甜言蜜语所带来的杀伤力也太强boss级别了吧!再这样下去,不到病发,她就会因为心脏过度悸动而死。
风擢沉嘴角微微上扬。
温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慌忙跑进屋躲避的女孩,微顿之后,看着头顶两颗连在一起相互依偎、风雨同舟的连理树:“守护。。。这辈子只守护你一人。”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从厨房出来端着汤药的红禾,一脸戒备的瞪着,站在连理树下的风擢沉。
风擢沉打量的目光,停留端着药碗那双手上正在往下滴的褐色汤药:“你是红禾?”
红禾凶神恶煞道:“你先不要管我是谁,快给我离开这里,女子闺阁之地,岂是男子能够进入的。”
微微回头,视线再次定格在紧闭的大门上,风擢沉面具之下的红唇轻轻一扬,却带着一种心动魄的魅惑:“别人不行,但我可以。”
清冷的声音,好似在宣告某种东西的归属权!
“什么?”这人以为他是皇帝的儿子吗?不对!这个地方那怕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能随意进入这里,微顿之后,一脸骄横道:“不要以为你带着面具,姑奶奶我就看不到你面具之下,不怀好意的面孔,赶快离开这里,晚了定会将你打得头破血流,爹妈不识的地步。”
“帮我带话给若水,她要的东西,明日一早送到。”风擢沉在红禾的怒目呵斥之下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碗中褐色的汤药,话落虽刚落,人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话,我凭什么要给你带话,还有小姐的闺名岂是你可以说出的,东西,什么东西。。。”红禾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才发现刚才还在眼皮子地下的人,不见了!
一脸郁闷地端着手中的汤药推开门,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凳子上摆弄棋盘之人:“小姐,你没事吧?”
若水手拿一枚白色棋子:“没事啊,怎么了?
“刚才小院中,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之人。”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那个多出来的那个人。”
红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会有恃无恐的站在院长里。”
若水闻言选择沉默不语,拿着棋子的手攥紧了几分,目光落在杂乱无章的棋盘上,恍若神游太空。
红禾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抽出发间藏着的银针,仔细的擦拭了几下,放入碗中看看是否被人趁机下药。。。。。。在看到银针未曾变色后,紧绷的神情才略微松懈下来,端起药碗;“小姐该吃药了。”
若水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红禾:“很苦,要你喂,不然就耍横。”
“小姐你怎么跟三岁小孩一般,丢脸死了。”话虽如此,红禾却是脸带笑意,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将汤药一滴不露灌进若水口中。
“真甜。”
若水听闻脸色黯然失色,别过头,紧紧咬住下唇,怎么可能会甜?而且。。。。大夫这一次又向着里面加了几味药材药,况且还是她亲自熬制的,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滋味。。。
月梢枝头,清凉如水。
低调且奢华夜华殿中,褐色的书桌上,此刻正摆满了一用俱全的毛笔和墨浓适中的墨汁。
当月光透光窗户照进来的时候,那张陌上如玉,清俊绝伦的脸,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纯净无污的光芒,那种神圣且淡漠的光芒,晃得人不敢直视,令人目眩,让原本奢华的装饰变得黯淡无光。
风擢沉背靠在红木椅子上,目光视如珍宝般凝着画卷上,若水伫立在驯鹿身上的模样:“成功,你有没有遇到过自己喜欢的女孩?”
“啥?”笔直的站在桌子一侧的侍卫成功,诡异的看着自家一向淡漠的殿下,怎么突然变得八卦起来了,然后好奇追问道。
风擢沉再次问道:“就是那种会让人一停下来,就会思念之人。”
成功呆滞。
这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七殿下吗?只是当风擢沉的话音在此落下之后,恍若白日做梦的成功,才确定自己刚才自己有没有听错,点点头:“有。”
风擢沉好奇的追问:“谁?”
“我妈。”
“除了你妈以外还有没有?”
“没了。”成功实话实说。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成功,你干脆将名字改成失败好了。”风擢沉鄙视道。
成功立即反驳:“没有喜欢的女孩怎么了,奴才追寻的是先成功后立业,再说了,殿下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女孩吗,还说我,自己。。。。”
风擢沉眼角微微上扬,打断道:“谁说我没有了!”
成功愣住。
谁说我没有了!这个意思是有了,可是空中的女人除了妃嫔、公主就是宫女和上了岁数的老嬷嬷,一向目空一切的殿下怎么会一反常态的看上,更何况除了殿下上雪山之巅的日子,没有侍奉左右之外其他时间。。。。等等,难道殿下出宫的这段时间有艳遇!反应过来的他,旋即亟不可待的追问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让一向视女人如空气的七殿下,一反常态了?”
风擢沉卖弄道:“是。。。。是谁关你什么事。”
“主子,你也太不地道了,好歹奴才我也跟了你十几年,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成功埋怨道。
“交给你一个任务。”
成功弓起身子:“殿下请吩咐。”
“去给我摘刚刚绽放的桃花。”
成功抬起头,一脸抽搐:“主子现在是夜晚,没有太阳的照射桃花怎么开?”
“你难道不会等吗?”
等?
现在才刚刚到了一更,离桃花开放还有一昼夜的时间,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瞎子,依他看恋爱中的男人不但眼瞎还智障,成功行了一个礼“遵命。”
刚踏出一只脚的他,顿了一下,收回脚步,转过身:“主子,请问要多少桃花才能算完成任务。”
风擢沉想了想:“太多,她一定会很累,太少怕不够,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免得成功那家伙粗手粗脚将花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