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通宵达旦的狂欢,让陈沅月十分疲倦,特别是从小腹那时不时传来的坠痛感,让她感觉很不妙。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沅月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掉,然后起身离开。
在距酒吧不远处的一个拐角,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陈沅月每次离开“皇后”,都会过去买瓶水。不为别的,只因顺路,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熟门熟路的在超市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去柜台结账,陈沅月有点惊讶的发现,之前那个看见她就哆嗦的姑娘居然不见了,换成了一个长的还挺帅的年轻小伙。
“哥们,你老板知道自己雇的是童工么?”将找零的几个硬币收好,陈沅月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便是一大口,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哥们她见过,她甚至还记得他的名字。
“季——笙,我应该没记错吧?”艰难的将对方的名字复述出来,陈沅月扬了扬眉毛,随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是A市市一中的开学典礼。
和刚开学就被训导主任提溜着训话的陈沅月不同,季笙做为新生代表,在主席台上站的像棵白杨树似的笔直,再加上他那张自带光环属性的俊脸,瞬间秒杀的台下的一干情窦初开、未开或盛开的少女们。
陈沅月自然也不例外。
她当时被季笙周身自带的“金光”给闪了个彻底,连带着看训导主任那张更年期脸,都觉得和蔼可亲了不少。
可这一时的悸动,并未在陈沅月的生活中掀起多大的波浪。开学典礼一过,除了写着“季笙”二字的红报和写着“陈沅月”三字的白报时常会相互比邻外,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值得交集的。
“喂,你说学校的领导要是知道他们可爱的‘种子选手’竟然‘困难’到要通宵兼职了,你猜他们会怎么想?”陈沅月撑着下巴,手肘抵着收银台,笑的很是恶劣。
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季笙倒是好脾气的全程保持着微笑。
“陈沅月,我记得你。”他的指尖轻敲着收银台的桌面,说出来的话清清淡淡,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柔软的不可思议。
陈沅月挑了挑眉毛,有点意外他这样的好学生竟然知道自己。
倒也不是季笙刻意留心,而是始终坚持我行我素的陈沅月在满是黑框眼镜和蓝白校服的市一中里实在是太过扎眼。
她从不会因为去学校而刻意改变自己的穿衣风格,学校里的她和学校外的她都是一个模样。
她似乎特别喜欢暗色系,穿的衣服多半是黑色,还都是短款,夏天的时候甚至能看见她腰上的黑色#猫咪。寥寥几笔,简单却又妖娆。
她还打了很多个耳洞,每天都往上戴着金属骷髅之类在他看来十分审美畸形的耳饰。
她的头发很长,看上去很柔顺,却总是有几缕被挑染成奇怪的颜色。譬如今天,她脑袋右边便夹杂着一缕晃眼的绿色。
季笙再次将视线投向陈沅月,她的妆化的很浓,却依旧遮不住她彻夜不归的倦容。
“宿醉对身体不好,偶尔还会发生点让你难以预知的小危险。”季笙好心提醒。
陈沅月危险的眯了眯眼:“你威胁我?”
季笙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点无辜:“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姑娘你大概……侧漏了。”
说着,便从旁边拿出了一包不知是被谁退回的ABC递给陈沅月,“正在搞活动,满50赠送水杯一个。”
陈沅月瞬间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充血。
她气极反笑,十分客气的接过季笙手中的ABC后,挥起拳头便朝他脸上砸去。
“去死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