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怎么不走了，看什么呢？”戴棋菲回过头来问落在后头的何书灵。

    “我忽然想起有东西落在酒吧，我回去拿，你先走吧。”

    “我跟你一块吧。”

    “不用了。”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拜拜”

    何书灵沿路返回，那个身影还在，少年背倚着树干，指间夹着烟，忽明忽暗，待吸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长腿一迈走了出去，何书灵小心地在后面紧跟着。

    来到不远的一处居民楼，赖启风穿过走道进了一间屋子，何书灵在屋外看着里面灯光亮起，窗外发散着柔和的光，细雨变得晶莹。少年突然开门走了出来，上身灰色的棉质短袖，下着松垮短裤。

    何书灵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而是径直弯腰把庭院的君子兰抱回了屋，一个打哈欠的功夫，又出来提小小的鱼缸，灰呼呼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鱼。

    “那个……你好。”何书灵唤住快要进门的赖启风，少年转过头来“你谁啊？”

    何书灵这才发现，他看起来很困，声音带着慵懒倦怠。

    “我手机忘带了，能借我20块钱打车吗？”何书灵看着他又补充道“我会还你的。”

    少年从后裤袋掏出钱包，挑出两张十块钱给何书灵，何书灵从双肩背包掏出纸和笔来，把笔递给他“留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吧，我明天把钱给你。”

    “不用了”声音有些不耐烦。

    “还是留一下吧”何书灵不紧不慢的说，少年的目光从那根笔上移到女孩脸上，像是恍然大悟，发出一声轻笑。

    拉过何书灵的手，扯下何书灵手上的圆珠笔写在她手背上。

    何书灵趁这个时间间隙转头打量这间屋子，家具很少，鞋架上只有一双黑色球鞋，看来他是一个人住，电视还在播放，桌上放这一桶冒热气的泡面。

    清晰地感觉到他手心里有磨人的茧 “谢谢你……”何书灵瞥见他手臂上有隐隐的几处伤疤，应该有些年头了。

    赖启风随意地嗯一声，踩着拖鞋嗒啦嗒啦地就转身进了屋。

    雨越大了，秋夜雨寒风大，何书灵浑身起鸡皮疙瘩，随后纤细的身子闯进了雨里，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宿舍。

    208女生宿舍，甘宁宁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卸妆，余光瞥见何书灵回来“回来啦？好玩吗？”

    何书灵一时摸不着头脑，甘宁宁是在和她说话？

    不是她还能有谁？

    何书灵回答“还好。”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你觉得这次演出怎么样？”

    “哈……”甘宁宁好像就是在等她这么问，自信地说“Very perfect。”

    何书灵和声道“oh……gratulations！”

    甘宁宁转身拉开单肩包的拉链，涂着亮黑手指甲的手往里掏东西，一会儿就拿了出来，单手食指中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噗”的一声用打火机点了烟。

    “今天高兴，来一根？”甘宁宁眼珠斜上靠看着何书灵问道。

    “不用了……”

    “哦？你只是不高兴的时候抽？嗯……比如 天台？”

    “……”

    何书灵扔下双肩背包，去洗手台洗了把脸刷了牙，径直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