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在横七竖八的街道行驶，人行道的榕树一架一架地在余光里飞过，一间间商店亮着金色闪亮的灯，何书灵转头看专心开车的何越樊，眼睛弯起，一瞬不瞬地看他“哥今天晚上怎么不用加班？”

    “当老板如果连给自己放假的机会都没有的话，可你哥哥我可真失败啊！”何越樊失笑，眼睛盯着前方，一丝不苟，遇到红灯便早早地降速。

    “噢，那咱们去哪啊？又要请我吃饭吗？我已经吃过了。”何书灵摆摆手，一脸淡然。

    何越樊低咳一声“带你逛逛，买衣服怎么样？”

    “行啊，反正哥付钱。”何书灵侧头伸手摸车窗上的灰尘，但怎么都弄不掉。

    何越樊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喜欢就好，就去最近的商业街吧”又貌似无意的提起“对了，刚才和你说话的男生是谁呢？没听你提起过。”

    “哦，一个同学……”

    “同班？”

    “不是，是学长，大三”车窗的灰尘是粘在外面的，抹不掉，何书灵目不转睛地直盯着。

    “上次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嗯是……”

    何越樊没再继续问，前方十字路口，红色的数字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跳动，车子缓缓停下，何越樊兀自摇摇头，口里轻叹“小灵，以后别和他们走太近，刚才和我说话那男人，感觉就一社会青年地痞。”

    “没有走得很近……”何书灵说话声音轻地像棉花。

    “叫什么名字？”

    “什么？”

    “和你讲话的那人。”

    “赖启风～”

    话音刚落何越樊眼睛睁大地望过去，上下唇翻了一下“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哥哥没有听错……”何书灵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你给我打住，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去找的他？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何越樊一连串地扔出好几个问题，不等何书灵回答又盯紧她开口“小灵，所以说……这些年你从来都没有放下你三哥哥的事，你只不过一直在向我们掩饰，你告诉我，你找到他，然后你想做什么？”

    何书灵也抬起头来转过去看他，目光空谈，一字一顿地咬字“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三哥哥不见了，他却好好地活着，我告诉你，这个结局我很不爽，我们都长大了，三哥哥却永远留在十岁，凭什么？这个结果我很不甘心！”

    何越樊有些噎住，一时竟没有回话，回个神来，车后喇叭声四起，才发现眼前跳动的数字已经是绿色的了，便发动车子驶入车流中，找个停车道缓缓停下车。

    何越樊双手一拍方向盘，呼出重重的一口气，头埋在双臂间，闷闷地问“你现在怎么打算？”

    “不知道……”何书灵面无表情。

    “以后不许你再找他，这没有意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们现在是朋友吗？”何越樊的声音透着苍白。

    “是朋友吧……”何书灵的声音有些空洞，她也有此问。

    初冬的冷风带着些许凉意，远处的昏黄路灯下，行人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