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语一路策马狂奔,远远便见宫门前有人阻拦。
“尔等宵小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东陵语狭长的凤眸眯起,冷喝道。
若她今日身死,这些人便是东陵的依仗。
“奉陛下之命在此阻拦长公主殿下,殿下若要往前一步,便踏着我们的身体而过!”为首的人拔剑而起,火光照耀在剑身上,映出首领冰冷的眸子。
“呵!”冷笑一声,东陵语策马:“你们奉的是哪门子的陛下!皇弟还没死!”
这群人奉的自然是萧乾之的命令,她到不知道,东陵落没死,这东陵哪来的陛下!
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麾下,带着她的骄傲与决绝,毫无花架的剑招,每次拔剑都有温热的血喷涌而出。这群人,还不是她的对手!
“都给本宫住手!”柔美的声音乍然响起,不失凌厉。
“娘娘!”听到这声音的军人无不收起了手,朝着来者道。
“皇弟还未立后,你是哪门子的娘娘!”东陵语看着骑在马上的柔弱的人,手腕翻转剑入鞘,她眉梢眼角溢满了冷嘲。
“姐姐说笑话了,在姐姐面前,妹妹自然不是娘娘。”来者也不恼,柔柔的笑道。
“陛下有请,姐姐,还请跟妹妹走一趟。”白雅琴笑容端庄而得体。
“走。”东陵语驾驶马跟在白雅琴后面,一路上未有人阻拦。
白雅琴,原是朝中忠臣之女,后父皇为了巩固皇权而杀了她一家,并伪装成流寇事件。白丞相拼死保下这个女儿,托付给皇家。她收她为义妹,并亲自去剿匪。
东陵语一直记得,这个妹妹柔柔弱弱的,一直都是温柔娴淑,只是性子有些怯懦。她一直以为是白家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大,多次与父皇争论,不能随随便便找户人家嫁了,要找一户好人家。
“白雅琴,你真的罔顾了你父亲的一世英名。”跳下马,东陵语嘲讽。
“东陵语,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白雅琴身子一僵,转而朝着东陵语大吼。
声音之大让一旁的马都受惊,忍不住退后几步。
“十二岁那年除夕夜,我也在御书房!”白雅琴忍不住压抑的低吼,双目赤红,似乎是一头被关了很久的凶兽顷刻间出笼,眼中的疯狂让东陵语反射性的想要拔剑。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忍了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东陵语道。
“姐姐说笑了,请跟妹妹来。”白雅琴不愧是白雅琴,疯狂只在一瞬间,她死死压抑住眼底的疯狂,柔柔弱弱的笑道。
“……”装!
跟着踏入金銮大点,龙椅上一人端坐。明黄色龙袍,黑如绸缎的发不似平日里的用布带绑起,帝王之冠深深刺痛东陵语的眼眸。
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
“脱下来!”拔起自己头上用来固定束冠的簪子,东陵语手一扬,银光在厉喝声中超前飞去,带着疯狂之势。
“言儿何必这般恼怒,反正你我即将完婚,这皇位,谁坐不一样?”准确的接住射来的簪子,萧乾之语气温柔,笑容未变。
东陵语,小字言烟。
“放屁!”怒极反笑,东陵语情急之下竟是爆了粗口。
手无缚鸡之力?去她妈的手无缚鸡之力!萧乾之好大的阴谋!她的力道她自己清楚,这一簪射出去,定能射穿萧乾之的肩膀!可萧乾之轻轻松松就接住,可见他的内力不比她低!
“姐姐,女人还是温柔娴淑一点好,这般强势,是得不到男人的爱的。”白雅琴款款走到萧乾之身边,揽住萧乾之伸出来的手臂,依偎在他身边,笑的温柔。
“呵。”低沉的笑出声,
“姐姐何必动怒呢,陛下说的又不是谎话。”白雅琴抬头看萧乾之,眼中是慢慢的幸福。
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是演练过无数遍,萧乾之没有拒绝,似乎是幸福多到要从心底溢出来,他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容,眼中温柔的目光足以让人心醉。
!!!!!
东陵语咬牙切齿:“狗、男、女!”
目光歃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眼前的两人无疑被她凌迟无数次!
“我皇弟呢?”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东陵语生呼吸平复情绪。
“东陵落吗?”萧乾之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愿意想起,东陵语见状冷笑一声。
“好像是在后院的死人堆里吧。”柔曼的声音恍若最锋利的剑刃,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东陵语的心。
她的皇弟,在后院的死人堆……
“他死之前很好。”萧乾之淡淡的说道。
“对呀,我可是找了红袖招最有名的小倌伺候他。”飞扬的语气,似乎是什么恩赐。
东陵语的呼吸一滞,似乎是魂魄在瞬间抽去,她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无力,像是一尊泥娃娃,空洞而无神。
皇帝,皇弟,东陵落,落儿……她的落儿,她的亲弟弟,死之前受了多大的侮辱!
“呵呵。”白雅琴轻轻的笑了起来,唇角勾起戏谑而轻蔑的笑容。
这样的样子,在东陵赫赫有名的战神身上,可是难得啊。
“你想死吗?”握住剑的手不握紧,唇角的笑容缓缓的勾勒起,怒极反笑!
心底的猛兽咆哮着出笼,要杀尽一切!
“姐姐,死的人可不是我。”白雅琴松开了萧乾之的手臂,捧起一旁的宝剑,恭敬地放在萧乾之面前。
“一战!”话落东陵语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好快!”白雅琴暗自惊讶。
一道微风从身后闪过,萧乾之猛地拔剑转身挥剑!
两把名剑碰撞出火花,映照出一嗜血一平淡的视线!
宝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想起,白雅琴淡漠的松开握住宝剑的手,凑上前在东陵语的耳边轻笑:“姐姐,我也是会武功啊!”
东陵语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转身挥剑!
“小心!”动作太快,哪怕萧乾之拉的即使,宝剑也是刺入了白雅琴的右肩!
“咳咳……”血不断的溢出,东陵语似乎想说话,话未出口,眼睛便闭上了,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姐夫,冒犯了。”萧乾之上前一步接住东陵语的身体,白雅琴对着萧乾之行了一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