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的情绪波动变化很大,隐隐约约使他变得城府很深,不再喜欢同陈诺分享心得,也不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诺。包括这次子阳深夜的电话,都一样没有告诉陈诺只言片语。
陈诺看出了小虎突然之间的突变现象,心里头生出些许的坎坷不安。
“你最近怎么了,心情总是恍恍惚惚的?”陈诺试着问,可又害怕听到答案。她对事情总是有些预测。
“没事,可能睡眠不好吧。”小虎想起了一连串更能说服人的理由,可是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总不能对陈诺说,想子阳了,是很想很想的那种想。如果可以我想离开南城去冰城;或者说,我想带着你去子阳身边。这些都是小虎心里的真实想法,可都不能当作理由,更不能在陈诺的面前坦言。
深夜里,陈诺给熊小帅从MSN上发去了信息,她问小帅“你喜欢南城吗?”然后习惯性的走进了子阳的博客,留言还是那么多,大多都是些恭维的话语,很是亲切。可是子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博文的更新还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候,他们还是彼此依偎着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而现在呢?她不停默念,难道距离有多远心就有多远吗?为什么可以,彼此间固执到像小孩一样没有联系,究竟是什么错了。
“以前喜欢过,在这个城市我拥有过快乐。以后也许还会喜欢,但只是也许。而现在,我不知道,有些茫然。”小帅回道,文字后面紧跟着一个郁闷的表情。
“为什么会那么低潮,我们都怎么了?”
“哈哈^_^o(∩_∩)o…哈哈,也许是南城这个季节出现了心情低潮的瘟疫吧。”
“可邻居家的阿猫阿狗好像都还挺好的哦,哈哈!”
“呵呵,可能这种瘟疫症状是专门针对人类的,所以阿猫阿狗侥幸被赦免,远离灾难。”
“看你说的,瘟疫像是在你的掌控之内一样。”
“要是这样就好咯,我们都会被赦免的。”后面又紧跟着一个郁闷的表情。
“好了了,说点正经的。”
“你说。我洗耳恭听来着。”
“实习结束,想去那里,还是准备继续留在南城。”
“可能回冰城吧。”
“为什么,因为子阳吗?”
“算是,也算不是。”
“怎讲呢?”
“那边,老妈子一个人在家,心里也有些放不下啊!”
“呵呵,啥时候学孝顺了。”
“呵呵,谢谢夸奖,当然也有私心的。”
“嗯……是什么?快讲。”
“因为……只因想你夸奖。”
“才怪。”
“不骗你的。”
“得了吧!我睡了。”
小帅隐藏了心中的答案。陈诺困了,下线躺下,却又睡不着。同样想起了远方的父母,他们还好吗?还记得当年,她考大学时,母亲执意要她考本市的师范大学。老爸却说,女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属于自己的人生,我们就放手让她去飞吧。后来她离开了本市,而且还是远远的去了另一个城市。母亲有些不舍,一直埋怨老爸狠心,于是还赌气一个多月没有理睬老爸,这是大一那年老爸在给她的家书中谈到的。读完信,还跑到校园湖边狠狠地哭了一回。那回,正值寒冬,泪水在零下的温度里冻结成冰,又溶化为思念。后来参加工作了,却又再次远远的来到了南城。久了,父母也都习惯了,尽管心里有些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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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老爸呢?你们好吗?我想抽空回来看看你们。”这些话语,出来几年就讲了几年,数字无穷数般变大。然而,现实却总是违背愿望,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而已。
“我们都好,你老爸去湾那边的井里打水去了。工作忙就别回来了,来回奔波也不是个事,挺累人的。”母亲的那些语重心长,在光景的消磨下,显得有些衰老,却愈发地记忆犹新。
每每这时,刚打水回来的老爸,汗水把头发滋润的湿淋淋地,气喘吁吁接过电话,明明老泪纵横话语哽咽,也还是会固执地说:“你别回来,我们都很好,老爸和你妈一点都不想你。”父爱如伟岸如蓝天,可以傲视群雄,也可以包容儿女。每每这时,陈诺都抽泣着在心里翻译老爸的话语,“只要你在外面过得好,我们都好,爸妈就放心了。”
在这个深夜里,陈诺好想有父母在耳边唠叨不停,可是像极了一个梦,遥远的梦。
“也该打个电话回家了,陈诺碎碎念着,为人子女能做到像自己今天这个份上,真是实在太不够格了,太失败了。”
陈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上泪水流过的痕迹凸显的格外分明,有一种另类的美。她走出房间飘飘然地颠簸到沐浴室,拿起一条湿淋淋的毛巾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此时,厨房传来了瓷器打碎的声音。她走过去拧开灯,是小虎,行尸走肉的伫立在原地。
“小虎,怎么了?”
“哦,咖啡杯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陈诺急促的向小虎走过去,蹲下,欲拾起地上的碎片,一滴红色的血液掉落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滑落到地板上散落一地。“血,你受伤了。”她慌忙中起身,把小虎带到了客厅。手指头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不断潜湿着洁白的纱布,像极了人心,不管你多么深厚的包扎,还是会被伤痛层层侵蚀。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亦如今夜。
包扎完的伤口,疼痛并没有知觉,那叫麻木。小虎依偎着陈诺,问她,“你会想子阳吗?想起他时,你会心痛吗?”
陈诺这一刻没有抽泣,而是泪水无声的掉落在了小虎的发丝上,她已经感觉到了在她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也许,终归有一天,一个都不会属于自己。在这一刻她鄙视自己,鄙视自己在生活上的犯贱。曾经小虎爱着自己时,自己却把心给了子阳;当自己知道子阳爱着小虎时,却两个都不舍得放手;现在她隐约的感觉到小虎的心已经早已离开,留在眼前的只是空空的外壳而已。心里头用尽了所有的恶毒语言痛骂自己,贱、贱、真TM 贱。
小虎依偎着陈诺,陈诺依偎着小虎,关上犹如荷花淀放的照明灯,漆黑黑地在客厅坐到天明。也许,都没有期待此时能有多大的改变,只希望未来的路能够宽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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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金碧园剧院”建于五十年代,期间有过无数次装修和改建,可是外貌一直保持着原状,没有任何丁点的变化,具讲已经荣升为文物来保护。自从林凡把工作FAIL了后,每天都带着子阳到处瞎逛,今天却兴致勃勃选择了看一场电影。
电影里故事情节等同于泡沫剧里的情节一样,讲述的是一个女人遭到丈夫的背叛,结果没有办法释然,而选择了自杀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剧场里一群感性的女人和林凡一样,哭泣的稀里哗啦,一个比一个来得汹涌,一个比一个逊色。子阳巡视了一周,好像都是女人的影子和声音,有些不自在起来。林凡沉潜在剧情里头,哭泣的有些投入,完全没有顾及身边陪同自己看电影的那个人。
“凡,全场只有你一个人在哭了。”子阳小声地在林凡耳边细语。
“你们男人,真TM不是男人。”林凡一边骂道一边还在不停的抽泣。
“是你太敏感了,男人又不全都那样。”子阳小声狡辩,心想,如果敢再大声一点,肯定必遭全场女性的公愤,甚至会有男人也倾向女人那边的。
“你自己说,电影里有女人这样对待过男人吗?”
“那是因为导演都是男人,他们更喜欢捕捉脆弱的女性思想。”子阳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