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就为这事一直忙来忙去。他想，本来这事给王宝宝说一声就能办了的，可那狗日的王宝宝这几天不知道又跑到啊来日揣去了？害得他跑了好几趟没见着人。前几天他直接找到单位上，单位上大多人他都认识，也不好意思进去。这一进去要是被看见又要硬拉着去喝酒。他在外面迟疑了老半天，那段时间正好所里改换身份证。这么一来，平时霰清的派出所门口被乡里人镇上人涌的络绎不绝，他站在派出所门口抵头哈腰的点头给人还理问好。他心里想，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了，老是些熟人，都跑派出所捞球来了。

    在门外守了半天，该等的人老等不住，不该等的人反倒接二连三不断数。他伸头朝王宝宝的办公室门口望望，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手拿几张纸出了王宝宝办公室的门，就再没敢耽搁，几大步跨到女子跟前。女子低头正想着事情，被突如其来的来人挡在前头吓了一大愣。“你有事……？”没等女子把话说完，他就说出自己的来由：“同志，我是找一哈王队长王宝宝。”“他不在。”女子撇下一句话挺着高高的**转身走了，高跟鞋在檐下的台阶上发出噔噔的响声。

    文玉清一时拉着脸没反映过来女子的话，确切的说是没反映过来女子的态度。他在想这女子是谁？咋说话这个怂求劲，别说是她女子了，就是所长蓝青海也没跟他这样说过话。他在心里正这样怨着就听见那女子对办身份证人喊斥道：“往后站，都往后站。看看都站到哪里了。烦死人了。”话刚说完就听见人群中一青年人回道：“往哪里站了？你们说站到哪里我们就站到哪里。一个说站这里一个说站那里。我们听谁的？究竟谁是领导？”女子觉得人多处不便与那热争辩，说：“不想办了滚。”大概是觉得有失她的淑女形象，话说到“滚”字的时候声音放小了许多。虽然话小了许多，但还是被年轻人听见了：“你说什么……？”没等年轻人说完下一句女子就进了门，“你个臭**”。旁边一个人劝年轻人道：“算咧算咧，刮干局就这样。”刮干局，这是人民对派出所赋予的再好不过的称呼。

    “这不是老文么？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文玉清转过一看原来是所长蓝青海。

    文玉清看着从派出所门里进来朝他跟前走过来的蓝青海，说：“哎呀，是蓝所长呀。这是上哪儿去了？”

    “刚去了趟镇俯那边。”说着两人双手紧握，互表示尊重后又说：“走，去里面坐，走走走！”

    “不了不了。我来找一下宝宝。”

    “找谁先到里面坐么！”蓝青海一边偏着头嘬着嘴一边拉着文玉清朝办公室走，表示要是再不进里面坐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文玉清接过蓝青海递过的茶说：“你们那女子是干什么的？”

    “哪个女子？”蓝青海抿着嘴微微不含好意的一笑。

    “就你刚才进来时，从门里进来的那个女子。”

    “哪个？哦，你是说小倩啊。他是刚分下来的，都是些推辞不过的。她舅是县上文教局的，没办法。去年咱娃考一中没考上靠了人家。现在人家把人给咱日导来咱也不能推辞，谁让咱先邀替人了。对了，你来所里干啥？”

    “也没事，找宝宝杀两盘。”

    “宝宝不在。这几天不在呀。去了小水村。这几天他在小水村忙事着了。”

    从派出所出来文玉清就几天没去再找王宝宝，再过两天女儿就快要走了。他今天才去王宝宝家里找，王宝宝果然在家。在酒店折腾了半天差点就被那两个狗崽子给折腾醉了。幸好有女儿给他保阵，他才脱离了“危险”。没想到一进门就遇上借钱的，刚从饭局节省出来的三百元推托不了又借给了红江上妈。

    文玉清针对刚才自己的女人看见自己却被吓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你刚才怕什么？把你急的，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怕什么。你就放一百个心。你以为还是我用毛驴往回驮的那回儿的骚劲。老了，我们老了，没劲口，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说着就把刚点着的还长长一大节的烟头瓷瓷的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一揉，回到了炕榔头边上坐下，用左脚蹬踏掉右脚上的鞋子，又用右脚蹬踏掉左脚上的鞋子，把腿一收上了炕。

    这时妻子已经摘掉头顶的线衣，两个奶头像正腺着猪娃子的母猪奶头一样大大的呈现在文玉清面前：“老了？老了还把你老怂的馋改哩。”说罢钻进被子里去了，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壳。

    文玉清“嗨嗨”笑了两声。光着脚片子塞进了被窝，脑子里却早被女人那两个**的**迷惑住了。

    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只顾着生意，再没沾过自己女人的身子。没想到却比以前丰满多了，人说人老了身体就干瘪下去了。而自己女人那身子不但没干瘪反而更加让人耐看了许多。

    他心里自然的觉得自豪，自爽。

    他这样琢磨着，脑子里一片一片的浮现出以前和他这个山里女人夜晚消魂的事来。从穷的接不起锅盖那回到翻身在人面前有了脸面再到现在这让人羡慕的日子，全部一幕幕在脑子里回味出来。

    那时，这女人给他哥说的时候，第一次来他家里看房屋。他想他家那房子有啥可瞅的，外面下大雨房里下小雨。保准没戏。

    当一大群人进了他家院门后，除了媒人他见过面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陌生面孔。可他那当过兵的敏锐劲一下子就瞄准了哪个是主节儿。

    原以为山里的女娃子都一副粗麻皮肤，背后掉一缏粗壮的大马尾乙巴辫子。没想到这个女娃子却一点显现不出是山里娃的气势。

    宽圆的脸廓廓，脸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些山里娃那样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全身穿一套那时正在兴时的大红色缎子，崭新崭新的，像是很少穿过，或者是说根本就是才让裁缝订做出来的。显然是为了和他哥相亲专门量身制作的。

    看来女方家人还是挺重视他们两家这门亲事的。

    反过来一想，他家穷是穷，但也是个镇上人家，赶集上洼都是一马平川，路途平坦宽舒。

    平川的乡里人都盼着瞅着能在镇上找个人家，更别说他们那山沟沟里。赶个集还要走段山路，拉头骡子驴子驮上点山货赶上老半天路才到了镇上，集都快散了。

    女方亲朋在他家亲朋的招呼下挤满他家那个土呸房子。

    媒人和两家亲朋按照传统的习俗谈笑说话，撮合亲事。父亲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两大瓶高粱酒已经喝掉了一大半，有人已经说话打起了颤颤走路打起了栽栽来。

    他在一旁听着大人们的谈话，连说带笑，开个玩笑他却似懂非懂。毕竟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当然也没想插言，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言，插言些什么。万一说错个话他家这门亲事就完蛋了。

    那他可成了他们家的千古罪人。

    话虽说是两家亲事，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事是他们一家的事。尤其看了女子那俊俏的脸蛋，他更加觉得只是他们一家的事。人家那样麻利的女子还怕离了他家再嫁不出去？别说是他家，就是镇上那些好户人家也瞅不到这样满意的一个女子。他们家是镇上响当当的穷家户，好不容易有人给介绍这门亲事，如果被他搅和了，到什么时候还能谠上这么个好亲事。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在旁边听了半天觉得这门亲事希望不大，但还是得好好争取，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再说了加上媒人那张能说会道的快嘴，也说不定事情到时候变化成什么样子。

    他看着谁的杯子里没了茶水，不管是自家亲朋还是女方亲朋，都赶紧一一满上。在满到那女子的茶杯的时候，他却发现一双眼睛在时不时的偷看着他。

    文玉清是在部队上呆过的汉子，在部队上的那段日子，虽说也有女兵，但和他们那营地分开太远。少见女人的心马上被偷看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