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想忘却,就念你更浓;你走的越远,我就越是跟上,不愿停下。”直视不了的阳光随着暖风的脚印照亮一屋都在趴在桌睡着午觉的教室,静静的沉淀着闹了一上午的校园,夏潇难以入眠,单单的肩膀轻轻靠在不透气的水泥白墙边,在语文笔记本的后页偷偷记下。
难熬的时光虽很漫长,但它终究会心软的让你过去的。讨厌你的人,不用说也会看出;不爱的人,你也强求不得;懂你的人,不用等他就会到。
还不肯睡去的乔阳把头发理得整齐的头轻靠套着校服的左臂上,不顾一桌上还未插笔的练习册,孤单的右手握着方才在食堂用完孤单的饭卡,孤单的他,好似瞬间幸福得不再孤单了。桌下的长腿紧紧盘着,撑不住了的大腿迫不得已被拉开,左脚斜立在桌角,调皮的右脚单搭在上。从买了很久但不舍得用的本上细细撕去崭新的扉页,似星星纸宽度其指长度被工整地裁下,准确的从桌洞掏出不常用的浅蓝色笔,浅浅的记下“潇潇暖风,可愿携阳”这首次写下自己愿望的真心话,然后再用他那可爱的虎牙咬去深蓝色的透明胶,比划好几下才早到饭卡上最适合的地方。
抬头望过一屋的静态风景,头排的同学拼着写着不可数的作业,后排的同学个个像死猪样的踏寻梦乡。悄悄转过头来,老肥正睡得走火入魔,吵人的大呼噜一声接着一声。乔阳穿过“睡河”,对着正奋笔疾书的班长窃窃请假上厕所,目光不离作业的班长还没看看他是谁,就讯迅地点点头。
刚才还挤满了人的教学楼空空的,无人的楼梯行着乔阳一人,他每下一个台阶就仿佛释放在班里每呼吸一次的闷闷的压迫感。
一格一格的走完不知路程的台阶,一升一缓的呼吸无人掺染的空气。乔阳来到宽彻的水龙头前,深吸了口气紧闭着眼洗了把脸。还没甩尽直流的水,就离开这空荡荡的厕所。猛一睁眼,过午时的太阳还不肯下移一步,直射得他睁不开眼。用余水直淌的湿手挡住前额,才鼓起勇气踏出阴屋。刚出去,杨树一个陌生而又莫名熟悉的身影跟随而来,他好奇的斜了斜视,难藏喜悦的挤唇一笑,是她——夏潇。
刚才似孙悟空远望是否有妖怪的动作缓缓的放下,情不自禁很的想要转头看她,但又羞涩的不知说些什么好,随着苦苦思考的心思,他那双洗得净净的流行运动鞋也缓缓放慢。
夏潇慢举起耳前的乱发,顺着耳的轮廓,又浓又稀的睫毛自然垂下,躲过高楼顶尖的烈阳,温柔的将它抚在发旁的耳后。视他不见的路过就在身边的他。
乔阳在静静独赏这美得诗情画意的夏日菡萏般的景致,心里丝丝缕缕心动,窃笑着这犹如只送他时光的幸运。她就像潇潇暖风,我就似只会照耀它的烈阳。他心声泛着诗意地吟唱着,发梢下的目光患得患失。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远跟着他越行越近的脚步。
临到将要不需做告别的岔路口,夏潇匆匆的离去带走乔阳不舍得的目光,试着忘掉她的乔阳依旧不妥协,硬是等到夏潇在街角消失才肯回去。
俗话说:“暗恋是场患得患失的戏。”但这对乔阳来说,即使这是场戏,他也不会患得患失,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肯定一件事,注定要深埋心底不可被人发觉的秘密。
生活还在继续,思念你也渐渐成了种习惯。
乔阳这几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本来就对他有偏见的乔父早就查觉,乔母问他他也不答,正好最近处理公司的事个个不顺,心想着吃晚饭时好好训他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冷清的餐桌前,悬挂的风扇吱吱响个不停,夏潇垂下眼皮,工作着脸前堆山的练习册,她像每一个学生一样相信自己的努力肯定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即使是那么一丁点,也足够。
“铃铃铃……”墙角边的老旧电话打断夏潇的“宏伟大业”,不急不慢的响着,喊着不愿停下笔步的夏潇。
“喂”夏潇看着陌生的号码小心翼翼拖着布满灰尘的电话,应着还未吭声的对方。
“夏潇啊!你今晚来我打工的地方来帮我,行不行,妈妈有点不好受。”夏母也像夏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哦!行,我马上就去。“夏潇不敢拒绝的回答着,侧眼看着满桌盛开的书本,看不出心思的小手转着圈扯着脏脏的电话线。
乘着晚班车,忽明忽暗的灯影忽浓忽浅的打在车窗,夏潇抱着装满要继续写下的练习册的书包,跟随成群车把晃动而晃动着。
一座仿佛只有电视里才能看得到的别墅巍然立在学校的身前,高高的建筑镶着多多的窗口,明明的亮灯把它照射成童话故事里的大城堡,庞大的不知名的树整齐的排在水泥路边,飕飕冷风见人就钻,弄得夏潇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你干嘛的,快进来!”夏母在侧门忙招着手直喊夏潇过去,捂住腰间单薄围裙的肚上,浮夸的表演着大写在脸上的“假疼痛”。
似起床闹钟的铃声毫不客气的拉扯着她的“梦境”,夏潇怪不好意思的冲过去,抱紧穿过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栏杆门。
夏潇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仔细想想,快有十几次了,但每次她只是低微的低着头,只配端端足以烫熟手指头的汤羹,听听没见过脸目的主人声音。
这个地方,虽然很美,美得差点不愿让她离去,但这终究住着不美的人,没必要再做挣扎。
男主人见楼上不知干什么的儿子迟迟未到,不耐烦的吹着嘴边的热汤,猛喝了口,烫极了,很宽的眉间一下皱得紧紧的,哈着空气抿了抿嘴,气汹汹地直喊夏母去叫那位大家都供着的少爷,干等着的甩了下粘满菜渣的汤勺,往桌前退了一屁股。
套着浅蓝色拖鞋的他像是乱街上的小混混,无心的手搭在滑滑的扶梯顶,像是迷茫的人找不到路犹豫不决的半步半步走下台阶,豪华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挡住夏潇看他的视线,一桌的人们屏住呼吸的看着还未露面的他,抬头的瞬间,他好像是看到了要债的仇人,反过头来就往楼上跑,边飞过楼梯边小声喊着“不吃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这个快动作。
砰的一声关门引得倚靠在座椅上的男主人稍叹了口气的立马抬起屁股,车开领带,不顾妻子的推拉两格两格的踏上楼,使劲转开没锁的门,开口就是一顿大骂。
“你小子,好啊!翅膀长硬了是吧!多少人叫你吃饭,你刷架子是吧?”还没说完就对着儿子清秀得似洋娃娃的脸一巴掌上去。
“又怎么了,我又没干错事,你凭什么打我?”他推开他脸边的手,退往床边嫌弃的说理着。
他盖住闪过巴掌的半边脸,低下眼眉咕哝道:“我不是都说了不吃了吗?是你自己耳聋,怪我啊?”像可怜的小孩躲在妈妈不太大的身后。
“好,乔阳,有本事你一辈子也不吃饭。”乔父狠指着他火辣辣的脸,夺开妻子护着乔阳的身子,睁大眼睛的一字字命令道。便气不过的碎步下楼。
乔阳见父亲离开,等不及地推着眼角流有泪水的母亲出门,望了望门口无她的屋外,轻轻锁上站在墙后的门,心想着幸亏她没有看见我。
此时被母亲催促去厨房看锅的夏潇正搖了一勺鱼汤,吹吹尝尝,真是美味。不由得羡慕着富家子弟的坏脾气可以随意发泄,看到急匆匆的脚步向屋袭来,瞪大双眼的赶紧撇下勺子,盖上锅盖。
凝固成冰的白墙滑过乔阳快要凝固成冰的身躯,不见消肿的侧脸见见淤红,不停哆嗦的全身慢慢缩小,不愿常回忆的过去格格拉长。加上昨天,一共三次,被人打了。乔阳打开封尘的记忆,满是一股霉臭味的扑今而来。
清清楚楚记得那天,阳光很暖,夏风打转,柳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