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怎么负责’?本公子好端端的做人,没对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你这时怎么回事?”她指着自己的衣服。
“那是救人需要。”
“需要?笑话!那有你这样救人的?我纾薇好歹是贞烈世家的小姐,我爹娘怎么说都是伉俪夫妇,今日无论怎么样,我的贞操去矣,你是怎么样我不管,为了家族颜面,必须要对我负责。”
“才不。就算我就真的跟你有了,我也不会负责。”决尘只顾着顶嘴,什么分寸的想都没想直接丢下这么意思微妙的话。
“你……你说什么?!”那个叫纾薇的小姐吼道。
决尘奇怪她会那么大的反应,“我说什么了吗?”
“你……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
“就是——跟我那个……到底有没有!”
决尘差点笑出来:“开什么玩笑?我会要你这种货色的?你这种女子嫁上门我都不会要!”当时在逍遥墨“今生除痕痕不取”的誓言,到现在他还是记得的。
“我……”那小姐气得直翻白眼,“杀了你算了!”说罢,一翻身从床上飞了过来,直接扑了上来,他哪里来得及闪避,眼看着一张凶神恶煞的俏脸越来越大,然后自己就直接被压倒在地上。
“掐死你!”还没看清楚,眼前直接被一双魔爪给覆盖了,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顿时一片昏暗,脸都绿了。
“小姐小姐!”小陶赶忙来拉扯,把纾薇从决尘身上拿出来。
“哎呀呀!”安总管扭着走过来,也来帮忙,和小陶一人抓一只手,奋力往外拖。
“丫头何必那么冲动啊,公公也是过来人知道,人命何等可贵啊,你就失了贞洁也就算了,可不要一气之下杀了决尘公子啊。”安总管尖叫。
什么叫“失了贞洁就算了“?!……真是越帮越忙。
一阵吵闹声中,只听见“璞”的一声轻响,就像是——放屁?
须臾之间,从决尘的身上飘出了一阵红色的烟气,也不散开聚拢着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直接就往纾薇的鼻子里钻。
纾薇身子摇了摇,决尘明显感觉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那个大小姐虚脱了一般跌了下来,躺在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小姐不会是……臭死了?”小陶道。
“不是,是我在家里的时候用来打发麽麽用的迷迭香,有迷晕人的功效,幸好从家里拿来没用,要不然现在我就真的要死翘翘了。”
小陶扶起了纾薇,把她安置在床上睡好。决尘真是唯恐避之二不及,立马拉着安总管灰溜溜地跑走。
翌日。
东瀛海岸离丝绸之路尚有一段距离,决尘跟安总管赶早就离开这里。
整装打好了行李来到城门时,却看见城门紧紧地关闭,而门的上方,官兵拿着抢直挺挺地站着,守护着这座城市。
现在不只是决尘一行抱怨了,就连城里的百姓也都在叫宣着开门。
无论怎样,今天真的要出去!
出不去,干脆就露宿街头好了,他可不想跟那个女人共处一室,又要闹着自己负责云云。
安总管上前打听原因才知道——今日一大早,又发现了两具女尸。
又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两个女子。匪夷所思。
也难怪府尹在这时候严禁百姓进出,势必要把凶手拿下为止。
“蠢货!”安总管叉着腰叫骂,“还真以为这点戒备就能管得了鬼王宫,人家要来真的,甭说杀死上面的官兵容易,就算一脚把城门给踢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知好歹不自量力。”
决尘在一旁只能无奈地哈着腰,听安总管骂人,等到快要睡着时,安总管总算是骂够了,这才牵着决尘回了客栈。
不是自己不想露宿街头,只是安总管那个老太监自命清高想要住好的,这个丝绸之路又只有一家客栈,回去实在是无奈之举。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决尘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安总管出去打点,他也闲着事情,本想去街上逛一逛的,但是经过昨天的折腾后,还是作罢。
他生怕一开门,就看见某个“一脸猥琐身姿妩媚妖娆无比”的女子在那儿等着他。
现在想起来,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还是若无其事地在房间喝茶好了,只要门锁得紧就好。
“惬意得很啊……”他啜了一口茶,不禁感慨。
然后,眼前顿时浮凸出来的一张俏脸,惊得他一口喷出了茶水。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没有在做梦。
然后,下意识地握紧了袖子当中的迷迭香。
“放心吧。”纾薇道,“我已经封了穴道,你放再多的迷药,顶多是把整个房间弄得像屁笼而已”
“你到底要怎样?”决尘脸上装作若无其事胸有成竹,身下却颤得厉害。
“我只是想来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
“我干嘛要对你负责?”
“那要怎么办?”
“我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好歹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你至少也要给我想想办法。”
“你脑袋是长你那里的,你想什么我又不知道,我怎么帮你想办法。”一句话,差点把纾薇气得晕过去。良久,只见她眼睛一亮,“有了!”
“啥?”决尘问。
纾薇坐在了桌子的对面,双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看你长得倒不赖,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夫君。”
“送你两个字,做梦。”
“我不管,现在这房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怎么就怎么。来吧。”纾薇说完,就拖鞋上了床。
“你……”决尘退到了墙角。
“我怎样?你不是已经要我了吗?现在再来一次有何妨?”说着,已然张开魔爪逼了上去。
“你……要干嘛?”
“公子~”随着十分暧昧的声音,她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眼看着那张脸凑上前,嘴唇就要凑了过来。
决尘左躲右躲都不是地方,霍然感觉背后的空感,他下意识地就往后就躲。
——要是再往前倾一点,他可真的没命了。
“诶!”纾薇想要上前止住冲动的决尘,“你别冲动啊,我只是开个玩笑。”
“屁话!”决尘站在了窗棂上,作势要跳,“再靠近,我真的跳。”
“好,好,我不过去,你下来。”纾薇慢慢向后退,心里却早已打好了算盘。
决尘看着她退到了一定的距离,然后才放下脚。
斯时,纾薇眼镜骨碌碌转了一阵,看好了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
她想拉他回来,可不想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事情。
只是……
踩到了那条裂缝了。正是之前决尘刚进来就踩到的那条裂缝。
踩的人不一样,遭殃的人却是同一人。
纾薇的靴子卡住,身体却由于惯性倒了过去,然后,手就是那么不小心推了决尘一把。纾薇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短促的“啊”一声后,就没有了下文。
傍晚。
安总管虽然听完了纾薇充满悲情的解释,还是笑得岔气。
纾薇在一旁内疚得低头,他竟然还在幸灾乐祸地笑?
纾薇好奇地望着他,这个人非但没有担心决尘公子,还在笑?她甚至以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个跟公子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你……难道不怕你家公子没命?”纾薇道。
适才纾薇把从二楼自由落体的决尘拖回来时,使劲拍他的脸,依然紧比双眼,是不省人事,直到现在,他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真以为这个人已经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