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儿。”

    聊着聊着到了图书馆，欣莹走向一楼的自习室，我上二楼归还一星期前借的书，还书台前有几个同学在排队，我站在队伍末端，队伍第一位还好书的同学转过身走向楼梯，我不经意看了一眼，有点心慌，棱角分明的脸，好像善谦。我的天吶，是我太想他了吗？再往楼梯方向看，那男生的背影没有善谦挺拔，衣服的款式也不是善谦喜欢的。拿出手机，早上8点半，没有善谦的早安短信。

    晚上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晓冉啊，睡了吗？”

    “还没有呢，舅舅。”

    “哦，这几天面试题都看得差不多了吧，主要都有些什么题啊？”

    “我看了一些，都会自我介绍啊，理想啊蓝图什么的，具体的内容并没有多少。也没有特别地针对我们省内的招聘考试。”

    “哦，那面试的时候，你要注意点随机应变，别紧张。”

    “知道了，舅舅。”

    “行，那你早点休息。”

    “好的，舅舅再见，您也早点休息。”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毕恭毕敬的语气怪搞笑的，呵呵。

    面试前一天的下午，我来到舅舅家，舅妈为我铺好床，做好我的心理功课，表姐安慰我不要紧张，权当聊天就好。舅舅给我说经验，甚至还临时模拟面试场景进行演示。可是为什么，原本就不觉得轻松的我，反倒觉得更加紧张了。压力一再习来，好似把握不好这次机会，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人生从此跌落谷底，应届生如果不立马确定好自己的工作，再拖延下去，只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没有敢告诉爸妈明天面试，担心二老为我担心，哥哥毕业好多年，且与我专业不沾边，没能给我什么建议，嫂子家庭主妇，说话做事大大咧咧，在这个时候，还是让我安静吧。

    晚上10点，表姐提醒我早点睡。我说好，回到房间，想着明天的面试时间，八点到场。计算着早上起床所花费的时间，要六点起床，化妆打扮、吃早餐。定好闹钟。给欣莹发了微信，提醒她明天面试别迟到，她说好，祝我们都好运。

    早上六点准时在手机闹铃的动静中醒来，关掉闹钟，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进入洗手间，刷牙洗脸。回到房间化妆穿衣，不一会儿，舅妈起床了，走向厨房为我做早餐，我这心里油生出愧疚的情绪。

    在房间里收拾好走向餐桌，舅妈热好了牛奶，产品餐盘上盛着冒气儿的包子，我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是机械性地在获取能量。还在厨房忙活的舅妈转身看了我一眼说

    “嗯，挺精神的，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外套带上，外边冷，快点吃吧，我去把你舅舅叫醒，让舅舅送你去面试地点。”

    话音刚落，舅舅走出房间，坐在餐桌前喝牛奶，吃得差不多了，舅舅领着我去面试地点，路上一再提醒我注意事项，别紧张。我如小鸡啄米似的光点头

    “嗯嗯，知道了，明白的，我会注意的，舅舅，您放心吧。这也到了，您先回家吧，我一会儿结束知道自己回去的。”

    “行，那你上去吧，调整一下自己。”

    “好的，舅舅再见。”

    面试地点设在一座半新不旧楼层里，听说该楼是Z企的培训中心，历年来也用做面试地点。Z企的面试由资深人力资源公司外包，主面试官由外人力资源公司高管担任，只允许一位本单位高管做旁观，这样的面试已是相对公平许多。面试楼层在二楼，没有电梯，踩着高跟鞋一层一层地上台阶，鞋跟与地面台阶的碰撞声让我不由地幻想起自己已是都市白领的画面，干练的职业装、自信的步伐、精致的妆容，都市剧里的女主角...

    “面试者请这边签到。”

    幻想界面被门口的接待人口打破，眼前出现一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孩，想必是Z企的职员吧，好羡慕，羡慕她已经是Z企的正式职员，而我，还在盲目地找工作。进来才发现，原来这座楼层内的装修是这么干净整洁、甚有“金碧辉煌”之感，原来是“云深不知处”，一点儿也不能联想起半新不旧的外观。在签到表上签名的时候，看到欣莹的名字，她已经到了。再看面试分组，她在B组，我在C组。组别不一样，想必面试的房间也会不一样吧。

    跟随接待人员来到面试的房间，没有见到欣莹。屋子里排了将近五十张单人桌椅，还有讲台、有黑板，好像教室。椅子上坐着三十名左右虽身着职业装，却是掩不住学生气的面试者，怎样？这些，都是我的竞争对手吗？

    找了张空椅坐下，看了看其他求职者，从表面上看，好像与我没有多大的差别。再看看组织面试工作的人员，认真严谨地核对面单，整理资料，好羡慕他们，这样的工作好体面，好想尽快地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我想，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像看小屁孩儿差不多吧。一位带着方框眼镜的工作人员在讲台上低声讲电话，时不时看向我们，最后看了眼手表，挂了电话。过了两分钟，方框眼镜说话了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非常开心大家能来到面试环节，说明各位是具备一定的能力才能过五关斩六将，打败了多名竞争者，坐在了这里，那我现在为各位说一下面试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面试以结构化面试为主，所谓结构化面试，既是多位面试官依次向求职者提问。面试之前在看了不少面试题，只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好运降临。

    方框眼镜结束讲话，既开始了面试工作。三十多位求职者轮流抽签，我的号数是10。对于常观上的出场顺序，应该算是幸运的数字，只是我不认为在这样的面试场合，多方面不确定因素的综合下，出场顺序，能有多重要？

    抽签后，前五位求职者被带往房间尽头的小隔间，其余人员在原位等候。在等待的时间里，大家熟悉了环境，慢慢地开始窃窃私语，小声地交流着、自我介绍以及此次面Z企自己所选择的岗位、工作地点。从网投简历到面试见面，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却因为相同的求职路让大家亲近不少，交谈之间，先前的僵硬氛围缓和不少。过了将近半小时，6至10号被带往小隔间，我们在通道上与前五位求职者碰面，从表情上看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我想，他们也不会当场知道结果吧，方框眼镜刚刚说面试结果立马封存，送往高层人力资源部做最后决定。看，决定我们去留的结果被封存在牛皮纸里。

    来到房间尽头的小隔间才发现，原来隔间对门才是面试官所在的房间，一会儿，我也要推开那扇门，面见判官，不对，是面试官。

    大家在小隔间里坐着，依照顺序推开对面的那扇门，好奇怪的感觉，像是里边坐着食人兽，万恶的资本家在拿我们做实验似的。嗯，如果能跟着万恶的资本家喝口热汤，我才不介意当这小白鼠呢，哼！

    我的号数比较靠后，便举手向工作人员示意去洗手间，工作人员将我带到洗手间门口后提醒我早点回去，我说了声谢谢后进洗手间补妆，整理发饰，调整了情绪，走回小隔间，小隔间内不能交谈，即使是刚刚结束面试的求职者，也只是在安静地坐着。

    “10号，做好准备。”

    工作人员的一声提醒却在突然之间牵动了我所有的神经，心脏在这个时刻才开始剧烈地跳动，我在心底里暗骂自己：“不是吧，倪晓冉，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吗？”

    深呼吸深呼吸，除了深呼吸，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两只手冰冷得像是刚从冷冻柜取出的冰棒，看着门上的转动门锁，对，我要转动门锁了，要开门，看看屋子里食人兽。我用冻得像冰棒一样的手转动门锁，在一瞬间还幻想了这扇门以及周围的墙壁会不会因为我手上的温度而结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