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是黑暗的,黎明前的黑夜总显得特别长,但无论多么漫长的夜,也阻挠不了黎明的脚步,天空总要点亮,太阳照常升起,就像挣扎在黑暗中的人们,也一定能够盼来光明与希望,就像无辜可怜的虞梦诗,只要不放弃希望,肯等待时机,自由并不遥远,希翼的曙光必将来临……。
天亮了,萧天晗推开房门,晨曦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缓缓吐出,抬头望去,天空一片湛蓝,云薄风轻,他已洗漱完毕,困意全无,只是感觉有些肚饿,正要唤人送早膳,只见门口走进两个人——紫烟和碧霜。
早班守门的陈安,正想禀报两位姑娘的求见,一回头,已见萧天晗走来。
紫烟碧霜走上前,行了礼,紫烟默然无语,碧霜却带着兴奋道:“天……”她刚要喊天哥,马上意识到场合,即改口道:“宫主,一大早拜见,不知来的是不是时候?”
萧天晗道:“没事,你二人可用过早膳?”
碧霜调皮一笑,摇摇头,紫烟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看萧天晗。她二人住的较偏,今晨才得知了昨夜起火的事,刚刚参与完清扫瓦砾,后又梳洗一番,同来拜见。
萧天晗笑笑,侧身走向门口的陈安,问道:“你吃过饭了?”
陈安忙道:“谢宫主关心,吃过了。弟子已传话为宫主准备早膳,一会儿就送来。”
萧天晗道:“好,再吩咐下,要准备三份。”
陈安点点头,转身去了。
萧天晗回首对两位姑娘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随后,三人进了屋中。
待坐定后,碧霜急着先问道:“天哥,我们今晨才知道昨夜着大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天晗沉吟道:“此事已妥善处理,还会进一步调查。”
碧霜道:“天哥,听说昨夜的大火……是你和大宫主一起指挥扑灭的?”
萧天晗道:“是她先到火场指挥,我不过处理了善后。”
碧霜闻言,侧头看了紫烟一眼,紫烟低着头,依然无语。
萧天晗看在眼里,明白紫烟的心思,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大概误认为他与冷秋月之间……。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暗忖,只能再找机会向她解释了……。
当下转换话题道:“对了,你们看过虞梦诗没有?”
这也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
碧霜道:“我们还没去,听说她已被转移到原来住的屋子,天哥,是不是你安排的?”
萧天晗点点头道:“这的确是我的意思。”
碧霜道:“看来,这场火烧的挺好,至少帮助了虞姑娘,以后不必再住柴房了。”
萧天晗沉吟道:“她的病情怎样?好些了吧?”
碧霜不禁泛起笑容,说道:“她好多了,老郎中开的汤药很有效,大概明日就可痊愈了!”
萧天晗一听,不由心情大悦,感叹道:“这我就放心了,亏了有你们,昨日我也没得空去探望她。”
这时,紫烟却抬起头望向萧天晗,那双水矒里充满了疑惑……,又似在询问:没得空去看她?难道却有空陪冷秋月?一起赏月喝酒?
萧天晗的目光正好驻足于她,带着怜惜与无奈……。
碧霜看出二人的情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昨晚从虞梦诗处回来后,见到了失魂落魄的紫烟,她当时还噙着泪水,碧霜不解,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里问了原因……。得知了萧天晗将她们两人提升为领事,心中欢喜了一番,后又听说冷秋月和萧天晗一起月下饮酒,也是十分不快。
但碧霜和紫烟的习性略有不同,紫烟只是心伤,即使有了委屈,也只会一人默默的承受,而碧霜则是不吐不快,非弄出个青红皂白不可。于是,她留紫烟在房里一同安睡,又安慰一番,今晨硬拽着紫烟来找萧天晗,她想当面问问清楚。
碧霜寻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天哥,听说你昨晚……。”正说着,紫烟却用脚尖轻踢了她一下。
碧霜会意,故意瞪着紫烟道:“有什么不能问的?天哥和咱们那么熟……”刚要继续说,门外已有人敲门道:“宫主,弟子来送早饭。”
萧天晗道:“送进来吧。”随后,两名弟子推门而进,提来两个大饭盒,取出一盅八宝粥,一碟金银小馒头,三份南瓜酥,三只煮蛋,六只蒸饺,四蝶小菜以及三副碗筷。
早膳看上去不错,颇为丰富,萧天晗道:“我们先吃饭吧。”
说着,便拿起碗,亲自为她们盛粥,碧霜和紫烟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同他一起用膳。
其实,他与她们同门多年,一起用饭还是第一次,萧天晗连日劳累,早就肚饿了,故而不拘小节,吃的很香很舒服,而碧霜和紫烟各怀心事,又是女孩儿家,多少有那么点儿不自在,没人说话,低头默默的吃着,吃的很少。
饭后,又有弟子端来沏好的热茶与果点。
碧霜见屋中再无外人,又想问起刚才的话题,门外却又来了人——苏玉。
一听是她,萧天晗皱了皱眉,同意召见。
紫烟拉了一下碧霜,示意离去,碧霜只好怏怏的站起身,极不情愿的样子,紫烟没理会,对萧天晗道:“宫主,那我们先回去了。”
从来到现在,这是紫烟唯一跟萧天晗说的话。
萧天晗望了她一眼,起身道:“你们等一下。”说完,走至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两块领事令牌,递给紫烟和碧霜道:“这是属于你俩的,收好。”
碧霜一见是领事令牌,欢喜的接过,随即系在腰间,喜滋滋的,紫烟一脸平静,轻抚下令牌,揣入身上,同碧霜道了谢,告辞离去。
门开了,她们和正进门的苏玉打个照面,苏玉满面神气,眼光扫也不扫她们一眼,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老郎中。
进了屋,苏玉见了萧天晗,微微行礼道:“宫主,这位老先生有话跟您说,弟子特地带他来见您。”
萧天晗指了下书桌对面的座位道:“先生请坐。”
说完,看了一眼苏玉道:“这里没你事了,先下去吧。”
苏玉不肯走,故作娇声道:“那怎么行?弟子跟老先生同来,理应同去才是,弟子怕他待会儿不认识路。”
萧天晗盯着她道:“不劳你操心,我会送先生回去。”
苏玉不由面色变了变,只好说了声:“是。”才怏怏的走了。
不知苏玉到底揣着什么目的,有事没事的总要往这里来……,萧天晗暗叹一声,不想理会。
老郎中见苏玉走了,才颤巍巍的坐下。
萧天晗道:“先生,虞姑娘患的是什么病?可有大碍?”
老郎中道:“那位姑娘生性体弱,又因长期营养不良,受过惊吓,患了伤寒,现在已好多了,老夫为她又开了三剂汤药,巩固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说到这儿,他变得吞吐起来。
萧天晗道:“先生有事请讲,有什么需要尽可跟我说。”
老郎中踌躇片刻,道:“如今那姑娘的病已好转,老夫……恐家人惦记,想……想回家去,不知……能不能放老夫回去?”
萧天晗思忖了一下,说道:“先生昨日刚到,请来一次不易,且病人现状不稳,还请多留一日如何?”
老郎中一听,面露失望,小心翼翼的说道:“有老夫开的三剂汤药,那姑娘不会有事了……老夫真的很想回家,宫主……不是答应过老夫,等医好病人,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