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阁的大厅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前排雅座的显赫王贵,后面拥挤的布衣青衫,都在或焦躁或屏息的等着一个窈窕身影的登场。
可明明已经过了原本定的时辰,前方的高台上却依旧只有妓馆里的乐师在一首接着一首弹奏着高雅或低俗的曲子。
那众人期待的倩影迟迟没有出现。
台下的人渐渐急躁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哄吵骂起来。
因为开始变得不受控的场面,那高台上走上了一个穿着暴露身材丰满的中年女人,脸上还画着浓妆艳抹五颜六色的妆,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老鸨”四个大字了。
而她身后跟着一排环肥燕瘦、形形色色的小姑娘。
这些姑娘中有几个也算是清秀好看的,只是却都配不上花魁两个字。
台下的人显然同木汐的想法相同,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
“艳娘现在这里给各位爷赔罪了。”
那个自称艳娘的丰满女人对着台下躬了躬身。
“绣锦姑娘不知怎么的,今日身体不适,实在是扫了各位爷的兴。”
“这些个也都是雏儿,今个先给各位爷打打牙祭。”
艳娘谄媚的满脸的肉似乎都要抖出来了。
底下已经有人因为她的话,已经开始对台上的那些个小姑娘品头论足,挑挑拣拣起来了。
然而也有些执着的,比如坐在最前排的那个衣着华丽的胖子。
“这些个爷什么时候想玩都有,爷今天就要绣锦。”
“你别不是已经把绣锦私下里卖给别人了,在这里晃着我们玩吧?”
他这一句话也让台下其他不死心的人激动起来。
满场都有人在喊着,“让绣锦出来”、“晃着我们玩呢吧”。
艳娘一向处事圆滑,却对于今日的情形居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而在艳娘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的身后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戴着面纱缓步走上台来。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主意,那些人的呼吸节奏此刻似乎都随着她的步伐缓慢而优雅起来。
“绣锦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个胖子有一次出声惊醒众人道。
就在台下又要再一次起哄的时候,绣锦先行说了话。
“绣锦确实身体抱恙,并不是艳娘有心欺瞒各位。”
那声音清隽缥缈,听得木汐心中都有了喜欢之情,更别说那些急色的男人们了。
“绣锦姑娘哪处不适啊?也这就让渭玺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瞧瞧。”
那胖子又一次抢先众人道。
“多谢王公子,艳娘已为绣锦寻遍了京中大夫,只是都道绣锦这疾,不可医。”
“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就不可医了呢?”
那王胖子还真疼惜起美人来。
然而绣锦却没有回答他,反而扭捏羞涩起来。
“到底是什么病啊?”
台下的其他人也跟着王胖子的步伐,关切的问道。
想来,他们对家中的夫人都没有这般关心过。
绣锦虽然是花魁,却也是个年纪小的姑娘家家,顶不住这么多人的问话,犹犹豫豫间就解了戴在脸上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