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快要到正午了。
叶菲菲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那两个大大的“红灯泡”使得她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地狱里出来的,满头的水又使得她看起来像是刚刚从一条万丈深的河中被捞起来的,呆滞如木偶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房里,她独自一人站着……
幸而,客厅的窗户是关着着的,门也是关着的,不然的话,恐怕一阵风来她都会立马倒到地上去。
良久,她的眼珠子似乎动了一下,盯着那乱七八糟的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其中有两个酒瓶子还竖立在桌子上。突然,她好像是复活了,飞速奔到桌子旁边,抓那两个竖立着的酒瓶子中的一个,用力拔开瓶盖,开始灌酒,眼泪又流了出来,同酒一道滑进她的嘴里。
明明是酒坏事,而今却又以酒醉己!
她的双腿终于在喝完那瓶酒后支撑不住她了。当她拿到另外一瓶竖立在桌子上的酒时,一个踉跄,便跌坐在地,酒瓶从她的手中滑落,同她一起掉在了地上,竟没有碎,在地上滚了两下就停了。她一把抓起那个酒瓶子,拔开瓶盖又是一阵猛灌。
……
此时此刻,在叶菲菲的公寓楼下,赵靖站在她的窗户的正下方,呆呆望着她的窗户……
自那日之后,叶菲菲没有再去星海。
一连几日,她都把自己闷在家里,目光呆滞地望着房间的一角。
天,低低的,灰灰的。
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子独自走着,神情恍惚,时不时会撞上对面走来的人。若不是她身上穿着设计新颖质地甚好的时装,大概路人都会以为她是个疯子吧!只是,那衣服好像已经穿了好几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叶菲菲的脚步忽然停了。
她已经走到了一座桥上,目光仍然是呆滞的,不知是在看河,还是在看天。
偶有风过,将她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
在桥的尽头,赵靖远远地站着……
天黑了。彻底的黑了,雨终于还是下下来了。很小很小的雨从空中飘落下来,轻轻跌打在叶菲菲的身上,为她洗去衣服上的灰。
可是,衣服上的灰可以洗尽,悲伤却是无法洗尽的……
慢慢地,雨越下越大。
叶菲菲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幸好,她在深圳住了两个月,每次去星海都会路过那个桥,对路熟,因而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刚到家门口,发现门口有个褐色的东西,她一把抓起那个东西,是个瓶子,她用劲去拔那个瓶盖,可是就是拔不出来。忽然,她的手一个撮动,瓶盖有了些反应,原来,这个瓶盖应该用拧的。不一会儿,那瓶子里的褐色的液体便迅速被灌进她的肚子里,她扔掉那个瓶子,连打了好几个嗝,还不断有不明气体从她的口中和鼻中喷发出来。几个嗝还没有打完,她便跌坐在地,她的头无意间撞到了大门旁边雪白的墙壁上,装载口袋里的钥匙也从口袋里滑落到了地上,接着沉重的眼皮将两个布满血丝的“球”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原来,那不是一瓶酒,而是一瓶可乐。
她再醒来时,已经不是在自己家门口了,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都还在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在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几个袋子,袋子里全是吃的和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