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大厅,坐着品茶叙旧。
大厅的主座上却无人上坐,文鳐说太久未见他的木哥哥,偏要贴着计道人坐。于是大厅里形成了计道人和文鳐坐一边,阿笙独自一人坐另一边的怪异现象。
文鳐像个孩子一般,抱住计道人的手臂撒娇,缠着计道人,要计道人给他细说这些年在外游历的趣事。而阿笙则在另一边品茶吃着糕点,冷盯着这两人在腻歪。
计道人似乎对文鳐格外的好,不管文鳐要求什么,他都一一照做。
计道人顺着文鳐的意,把他在人间帮人算命,还被称为天下第一神算;在涧云间山外遇到司秋,把司秋收为弟子,带司秋游历人间大好山河;在蛮荒遇到阿笙,约好结伴游玩人间;蛮荒大战骨女的事都告诉文鳐。
说到司秋的时候,计道人神色飞扬着,特别是说到司秋和他日常的趣事时,满满都是欢乐。但是说到在蛮荒救阿笙的时候,计道人略略停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说下去。当然计道人没有把司秋的真实身份和阿笙有两个内丹的事说出来,更没说那晚的事。
但是他这停了一下,文鳐确信计道人和阿笙之间定发生了什么。任何人都不能抢走我的木哥哥,瞬间眼神都冰冷了,但是他很快就恢复原样。故作惊讶,问道,原来阿笙姐姐是位小哥哥?
尽管文鳐伪装的很好,但是阿笙还是发现了他不对劲,他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因为说到计道人在人间当神算子时,文鳐眼里闪着精光,反而到司秋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一样,丝毫不惊讶,但是说到阿笙自己和计道人的时候,阿笙明显看到文鳐眼里闪过冷光。
太可怕了,这个人。这就是阿笙第一次见文鳐的感觉。
“阿鳐,木哥哥问你件事。”问这问题的时,计道人很认真的盯着文鳐的脸看,生怕错过什么、“你可否知道血灵之眼?也曾否认识骨女身边刑天?”
文鳐一脸无辜不解,语气似在娇嗔计道人不关心他。“刑天是谁?血灵之眼不是禁术吗?怎么会又出现了?木哥哥就问阿鳐这些无聊的事?”
转眼气冲冲的,诅骂道,“一定是那个坏骨女在说我坏话,哼。木哥哥,你要替我取回公道。”
孩子气十足。
很好,骨女你又在撒谎。
文鳐是计道人带大的,虽说期间他离开了妖界,但是他还是更宁愿相信文鳐的话,也并未觉得文鳐有什么不妥,就把此事搁在了一边。
“木哥哥你都不关心人家这些年过得怎样。”
计道人似乎兴致还挺高的,势要在今日把两兄弟多年未见的思念尽数倾述。“好了,我也说够了。现在到阿鳐了,阿鳐这些年过着可还好?和木哥哥说说。”
文鳐放开了计道人的手,歪着头说到。“我啊,过得不太好。我很是思念木哥哥,……”
原来计道人离开妖界后,那些皇子公主一个个都来欺负文鳐,打他、骂他、捉弄他,还故意毁坏北宫的毒药田。那可是计道人的心血,文鳐怎舍得他们这般做,于是他反抗了,但是他被欺负得更厉害了,连饭都吃不上,每日都衣衫褴褛的。
后来有一日,有人把这事告诉妖王,于是妖王就把文鳐送到蛮荒历练。告诉他,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而文鳐也没走远,在毒药田另一边的蛮荒修炼,也方便照料这毒药田。一开始他老是被毒虫咬,中毒,但自己不会配解药。但是之前和计道人一起照料这毒物,身体有了些免疫。但是慢慢日子久了他也就不怕这些毒虫、毒兽了。
这听得计道人心里十分难受,“阿鳐都是木哥哥的错,要是当年我不是那么冲动,又或许把你带走,就不会,你就不会……”
文鳐摇摇头,伸手拍拍计道人的手背,安慰道。“木哥哥,我不怪你。我理解你的苦衷。也知道那时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现在都过去了,只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就好。”
“对了,木哥哥你方才说你已在蛮荒三年,你可知人间出了大事。”
阿笙比计道人还激动,抢先询问。“什么大事?可是与涧云间有关?”
文鳐把骨女和刑天打破人间结界,司秋身中百毒针,白泽一人独闯妖界的事,一一告诉计道人和阿笙。
计道人心里一疙瘩,百毒针,她怎么炼成。
最后,文鳐自顾自的低声说,但这话更像是故意说给计道人听的。“也不知那个骨女会以血灵之眼和白泽做什么交易?”
难道骨女和他说了血灵之眼的事?不行,必须去一趟涧云间。
“阿鳐,我们要先去一趟涧云间。我们要走了。”计道人和阿笙两人心里都十分担心司秋,想即刻去见司秋,在这多待一秒都不情愿。
“木哥哥,你刚来又要走?你不留在这陪阿鳐吗?不要阿鳐和你一起去也行,不要再丢下阿鳐一人了。”
计道人一脸正色,说到骨女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的。“阿鳐,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你留在这帮我好好监视骨女,我迟早会找她好好算一账。”
“阿笙,你等我一会。我去毒药田取些枯木仙,替司秋配解药。”说罢,匆匆离去,留下阿生一人在这面对文鳐。
计道人离开后,文鳐立即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散发这一种冰冷,更是对阿笙充满敌意。
在阿笙耳边留下一句“木哥哥是我,谁要是想从我手里抢走他,我就杀了他。”说罢,也往毒药田的方向离去。
计道人带着阿笙,拿着枯木仙离开了妖界。
想到正经途径进入涧云间太耗时间了,而且也不知能不能进去,于是他们从司秋当初来人间的路直接去涧云间的竹林。
到了涧云间,两人就去瑶池山找白泽和司秋。
人间涧云间瑶池山,
白泽已在司秋床边守了几日几夜了,这几日他寸步不离,也不愿去休息,涧云间的事务也不顾,整个人都憔悴了。
终于司秋醒了。
白泽本以为这么多日了,司秋大概不会再醒了。但是现在看到司秋的手在动,整个人都精神了,“司秋,司秋。”
司秋艰难睁开眼,嘴里嘟囔着要喝水。白泽急急忙给她递水。
接下来几日,白泽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照料。
“司秋,你先把这药喝了。”白泽正在给司秋喂药,房外传来拍门声,和计道人焦虑的呐喊。
“叩叩叩”
”我是计道人,快开门,我带解药来了。”
顿时,白泽方才的关切全然不见,又恢复往日的淡漠,嘱咐司秋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司秋刚醒不久,身子还很虚弱,做不了什么,所以也乖乖听话在床上休息。
白泽走出来,闭上房门。面容很是疲惫,定是夜以继日的在照顾司秋,声音都沙哑了。“司秋刚醒来不久,有什么到外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