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疑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东凰千岚这般大动肝火,面上却不显。
“陛……陛下……丞相有事觐、觐见……”替洛欢进殿通告的宫人面对如此震怒的东凰千岚,低着眉眼,说起话来声音颤巍巍的。
怒不可竭的东凰千岚一顿,情绪慢慢地缓了下来,当然,这只是在周围侍立的宫人看来的,至于她的真实情绪,怕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传!”东凰千岚在自己镶金扣玉的凤椅上坐了下来,淡淡道。
洛欢进来时,听月已没有抽泣了,只静静地跪在一旁,头都垂到了胸前。
洛欢先是拜了一礼,在东凰千岚赦免她坐下时,故作疑惑地问:“陛下,这是……”眼睛的余光指向听月。
上首的东凰并未直接回答洛欢的问题,她面无表情,带着点帝王的冷漠威严,甚至眼里还有些许犀利,置地有声地问:“昨夜宴席为何不见丞相?还有今早走得如此促忙,到底是在忙什么‘急事’?不知丞相可否详细告知朕?兴许朕还能能帮帮忙。”给洛欢一种她在逼问的感觉。
洛欢先是一副羞怒、仿佛受了迫害的正士,又是一副为难、羞于启齿的样子,再一言不发得跪了下来,字正腔圆道:“陛下!臣有罪!”
东凰千岚惊怒地一拍案桌“嘭——”怒道:“百里欢!你知你有什么罪?!”
洛欢虽跪着,脊梁却挺得笔直:“臣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但在此之前,臣要先告三皇子东凰千霖欲下药谋害朝廷命官!”说到“三皇子东凰千霖”时,洛欢视线直逼东凰千岚,状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东凰千岚更怒了,大手抓起桌上的镇纸就向洛欢狠狠地砸了下去,并表情狰狞地怒声咆哮:“就因为这样你就毁了他?!!!!!!”若是此时她手中有刀,怕是会因为此时的怒火一刀劈了下来。
洛欢面对呈直线运动向自己“冲来”的镇纸,不避不闪,也面不改色,默不吭声地接受了这一下。
好在只是砸中了肩膀,虽然很疼……
却在她听到东凰千岚说道“毁了他”一词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什么?毁了他?陛下,乃是三殿下假借陛下之名邀臣出席,还给臣下了迷药,臣当时昏了过去,何来‘臣毁了他’一说?”
东凰千岚更加怒不可竭,以为洛欢在推脱:“丞相!朕因你德才并重,故敬你、信你,但现在,你却……你!”她眼里满是对洛欢的“失望”,当然,可能更多的是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自己亲弟弟吧。
洛欢更加疑惑了:“三、三殿下出了什么事?”
东凰千岚刚冷笑几声,却见下首的洛欢眼中的疑惑与茫然不似作伪,眯了眯眼:“当真不是你?”
洛欢抬起头,与东凰千岚对视:“臣并未伤害过三殿下!臣,问心无愧!”
东凰千岚却像一下子老了几岁,向后面重重一倒,瘫坐在宽大豪华的凤椅上,并未看洛欢,神色恍惚,喃喃道:“当真不是你么……”
不对!东凰千岚一下子警醒,双手支在案桌上,身体向前趋:“那丞相方才所说自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