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来回翻了好几遍报告，眼神中满是茫然。他们声音中透着惊慌，“数据都是真的？”

    黑影看完报告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异常数据正好掩盖了他跟李杏弄出的丁点大的波动。本来可以神气地瞒着他们那班老古董，自己快乐地研究一段时间。等他研究出一些成果再神气好一会，没想到竟被这报告上的意料之外的IOI组织完全捣没了。真是又侥幸，又气愤。

    转眼间，下面的人乱成一团。谁都没空在意金发女人脸上的表情，她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脸上浮着半丝转瞬即逝的微笑，不急不慢张开口，“今天开始请大家小心使用x场连接设施。说不定一个不好运就遇到IOI组织的人。当然希望大家遇到以后及时向总部汇上报，还有能逃就逃。”

    还没等她说完，短脖子大汉就忍不住了，“怎么可以光顾着跑，他们改变人的记忆，或者直接破坏人的神经系统。丧尽天良，我们怎么可以跑。”

    投影画面突然转换，看不清金发女人的表情。但是黑影能感觉出来，那个女人仿佛从进门开始就在等待着短脖子大汉喊出来的话，“既然大家已经充分了解x场的隐患，现在我们就开始讨论，怎么组备志愿者，进入意识世界将它们清除出去。这是董事会召集大家来的目的。”

    “我觉得这个事情急不得，组建人将IOI清理出去这个方法固然可行，但谁可以保证志愿者的安全，要是采取武力手段处理问题，一个不小心连志愿者自己都卷进去，不就两败俱伤。就不能直接找到IOI组织的人，禁止IOI的人进入意识的世界吗！”

    “你的顾虑我们也衡量过，但是尼卡公司决策层最终决定采用我刚才的说的方案。”金发女人隐匿在黑暗中，见不到人，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她大概的方位。

    在墙角边上，戴维宁看到一个异常的信号——朝着他们的方向，黑色的墙面仿佛微弱的闪着红光。一开始戴维宁还没弄明白墙边的信号。直到一束红光直直接触到他的眼球，他立马拽住旁边正要站起身来反驳的梁建国，轻声道，“我方才也留意到报告附件里面对各种方案的思量，梁老弟，你怕是看得太快没看见吧。”

    戴维宁朝着梁建国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他定了定神，别扭地坐下，“年纪大了，容易走神，真是江河日下，还是戴老弟你看得仔细，突然横出来打断真是对不住。”

    两人一唱一和，活像二人转般默契。周围的人也开始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组建志愿者的事情接着说吧。”粗犷的声音将大家注意拉回来，他手里抛着小玩意。小玩意微微发光，飞到最高点，静止一霎那，又重新落回硕大的掌心中。大家细看那小玩意——金色的花形徽章，抛着东西的手，手边还刻着十字纹身，全场突然静默起来。

    粗犷的声音，花形徽章，十字纹身，同时符合这些条件的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大家都不吭声了，组建自愿者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微风拂动着大屿山叠得密密层层高高矮矮的树木。延伸至总部的路，在漆黑的夜空下一尘不染。谁都不会想到b市郊区的一座歪歪斜斜的建筑里，一个骇人听闻的决定已经在此尘埃落定。

    会议室里头的人慢慢散去。走到停车场的路还很长，大家没有像上次散会后，开开心心地打趣对方。一路上寂静无声，梁建国坐在车上，打开车窗，清凉的风迎面扑来。他嗅到了雷雨的气息，转过身，嘀咕道，“要变天了。”

    漆黑的天空被一道笔直的闪电划开两半，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闹醒林子的野狗。一阵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