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白，平日温暖的阳光还没有温暖地面。黑色甲壳虫绕道中世纪建筑的正门。门边挂着的玻璃灯依旧亮着。黑色的车身褪去神秘的外衣，跟周围的景色浑然相容。

    绿色金边袍子遮挡住黑影的神情，他摩挲着安全带，在思索着。突然横出一个IOI组织，也太会挑时间了。

    黑影回到卧室，安静坐下来。他把绿色袍子脱下，换上平日的黑色袍子。

    早有人预言，在意识的世界里面可以获取动物的记忆，也可以修改管理它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人员研发出脑电极，脑电极要嵌入动物体内，人类通过控制自己体内的脑电极，获取同样嵌有脑电极，动物的记忆。

    但尼卡公司严格把关着生产脑电极的原材料，脑电极芯片都有严格把控。难道，有内鬼将芯片流传出？还是，IOI的人根本不需要芯片就可以直接进入意识的世界。

    黑影对自己的想法有些诧异。仿佛自己在想一些天方夜谭的故事。

    通过李氏方程计算，至少要达到每毫秒100单位的神经流量，人才不需要外设直接进入x场。但阶段，精神力超强的人，神经流量只有每毫秒10单位。这么悬殊的差距，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黑影有点迟疑，望了一眼手边的调查报告，两手摁在椅子的把手上，摇摆不定。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黑影来回拖动屏幕，最后终于停下来。他视线定在上面的一行字，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觉得自己的猜想并不是天马行空。

    “数据波动现场瘫倒的男性，此前并没有进入x场的迹象，而且该男子身上，并未发现有植入芯片或者其他形态的脑电极。”

    黑影低头望着屏幕上的资料。心想，相关之人还没来齐，依照这发展，得快点把人找齐。

    “李杏，我有任务给你。”黑影通过芯片，直接讲话传给李杏。

    黑影平时从来不会一板一眼地直呼他的名字，突然这么严肃，让李杏觉得不习惯。

    “你……”李杏发现自己还不会用芯片传话，眉头皱了皱。他并不喜欢一味地接受信息。

    他神色凝结，也尝试着调控芯片。记起黑影随手扔过来的使用说明书里的话，想象一下你现在正处于意识的世界。

    李杏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黑影又在说胡话，骗他。现在想来那句话也并不是胡话。

    去过一趟意识的世界，李杏内心多少都有一些把握了。

    他把炉子的火调小，回想起跟黑影传递信息的感觉，额头泌出一滴虚汗。左手的芯片突然一瞬间被激活，引导着他。李杏沉一口气，顺应着指导，默念道，“你过来说吧，我在厨房。”

    收到回复，黑影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伴随着轻笑，“你学得这么快，快要超乎我想象了。”黑影从凳子上跳起来，半跑着到厨房。

    李杏觉察到门边有人飘过，抬起头，眼睛瞥向黑影，示意他坐下。

    将手中的盘子放好在桌子上，李杏拉开凳子坐下，快速地就解决了早饭。

    他面前一个盘子空了，另一个盘子依然放满早餐。黑影望了几眼，笑嘻嘻道，“还有一份你不吃！难道给我准备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那是你的份。”李杏平静地说着。

    “……”黑影愣住了，听着李杏的话，突然寒颤。

    他表情有些抽搐，说，“天啊，小杏，你莫不是昨天，烧坏脑子了，要不要去检测一下。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是想孝敬我老人家，还是看上了我的智慧和美貌？”

    “呵，”李杏呵呵，轻笑出声来，并没有好脸色，继续说道，“你这句话我先记下来了。”

    瞧见李杏反常的态度，黑影有种预感，接下来他要爆出更可怕的话，二话不说立马把平板扔给他，说道，“这是今早开会的记录，我偷偷拍下来的，还有资料。你先看看。”

    “给我看没关系？”

    “尽管看，我懒得解释。”说罢，黑影把李杏面前堆满早餐的盘子顺过自己那。闻到香味，肚子立马就咕咕叫。咽了咽口水，还是多问一句，“你放毒药吧。”

    李杏没说话，眼睛还盯着平板，“我还没出门，拿着找药来毒死你。”

    黑影嘿嘿地闭上嘴，安静地品尝后辈的做的食物。心里默念，信徒的贡品还不错。

    黑影并不会观颜察色，所以李杏拿起平板看资料的时候，他一边对食物赞不绝口，一边开始嘀咕诡异的话。叽叽喳喳，没停过。

    视频不长，但也花了一段时间才理清楚里面的因果。只是李杏没想到，梁建国和戴维宁都是尼卡公司高层技术人员。

    李杏突然拿捏不定，子淑是不是早已牵扯到这里面。本来以为瞒着子淑，或者在这里拖着黑影，子淑就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这个无底的漩涡，牵扯进来的一堆人怕是根本就无处可逃。

    “你看完视频，大概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吧。事态比我预想中要更加难以控制。所以，我决定，我们今天就启程去找将相关之人，骗他们加入到我麾下。”黑影摆弄着锃亮的银叉子，嘴角挂着微笑。

    “……我一点工资都没有，好像真被骗进来的。”

    “你干什么这种眼神望着我，我好歹都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就差把他们骗……”李杏淡漠，盯着黑影。黑影顿了顿，立马改口，“我在想要怎么把它们请进来。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黑影嘴角一僵，仿佛不小心说错话一般，立马将原话改了一遍。

    “我不去，但如果改成下下周我可以考虑一下。”李杏冷冷地说着。

    “那就下下周吧，你要干啥。”

    “期末考试，而且我要复习一段时间。”

    “你需要那么多时间复习？莫不是之前都没学过吧。”黑影直接大笑出来，望着李杏，调笑道，“需不需要，哥哥教教你。”

    “……不用，谢谢。请你不要来打搅我复习。还有如果没什么特别要紧事，我要搬回家，改善伙食。”

    “这里伙食很差吗。明明披萨，汉堡，焗饭变着花样点外买了，哪里差了。”黑影不能再退让了，明明都是挑好评多的店买的，味道怎么会差。

    李杏看了他一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来到中国，不会没吃过中餐吧。”

    “……？”

    ****

    子淑学习的时候，经常注意不到手机的信息。

    天色渐晚，窗外的静默的天空升上一轮明月。当他把最后一沓文件看完，他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他收拾好桌面，肚子咕咕直叫。先去吃饭吧，子淑起身伸了伸腰，本想跟旁边的前辈们打招呼。看前他们还在认真的订正论文，就安静的转身出门了。

    下楼梯的时候，子淑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时间。手机屏幕刚亮起。看到有一条信息，谁找他呢。正想着，他打开微信，看到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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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建国和戴维宁用了大半个月学会操控芯片。

    黑影用了一个月学会操控芯片。

    李杏速成。

    黑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