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路往回走。一路月光依稀，树影迷离。山路弯弯曲曲，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着。

    “对了。你刚飞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挥剑？这样很容易被夜灵人袭击。”碧雀看着林凯问道。

    这么一问，林凯又想起刚才杀夜灵人的事。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他感觉那个挥着青光长剑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那一时的经历，和他以前的生活内容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林凯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赶紧点上。吸了一口，望着天空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是啊，是啊。我知道该挥剑，可我挥不出去啊！我都不认识他们而我却要杀掉他们……给你说句实话吧，就是以前打起群架来，我都是最先逃的那个。”

    “呵呵，知道。不是划破你的脸或是把你逼死，你是不会拼命的。至于他们，你很快就会认识的。”碧雀望出天空中的月亮悠悠的说道。

    “对了，你说他们被达到熔铁点的玄灵剑划中，只会变成一团烟。为什么他们有些还流血了，那血流得好恐怖啊！喷得我满脸都是，幸好有幻影装遮掩。”出于后怕和激动，林凯叼着烟的嘴唇有点颤抖。

    “嗯。喝了生血的夜灵人在一个月以内被杀，就会鲜血四溅。那是不属于他们的血！”说到这里，欣碧雀眼中又升起一股杀气。

    “你仇恨他们？”林凯试探着问道。

    “是的。”碧雀加快了步伐，斩钉截铁地回道了林凯。

    “是不是……”林凯也加快几步跟上去。

    “别乱猜！那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知道他们是恶人就可以了。你是猎人，他们是猎物。你的任务就是见着他们把他们都杀掉。”碧雀说着，急匆匆地往前走，棕色长发在身后一阵晃荡。

    林凯只好不再说了，跟在碧雀身后走。心里暗想“刚才才放走一个夜灵人，现在又说全杀光。女人啊，真难捉摸，美女就更是难以捉摸了。”

    想到美女，林凯想到了碧雀用来遮盖他的绿色屏风。他扔了烟头快跑两步赶上碧雀问道：“碧雀，你的那招‘孔雀开屏’是什么招术？”

    “‘孔雀开屏’？”碧雀有点犯疑惑了。

    “是啊，就是那个绿色的屏风。”

    “哈，哈。你真有想象力。那也是幻影装。幻影装练到高层境界，不仅可以遮掩自己还可以遮掩别人。‘孔雀开屏’这名字不错。下次我就甩条孔雀尾巴挡住你。哈哈哈”碧雀又一次被林凯逗笑了。这让林凯看得有点出神，因为月光下一身碧装轻轻笑着的碧雀就象一只幽草精灵。

    “青雕，你可以飞了吗？”正在林凯出神的时候，碧雀突然问他一声。

    “哦，可是可以的，不过，现在肯定中途要停得更频繁了。”林凯赶紧回过神来，对碧雀说道。其实他不想飞，很久没走山路，现在走走，挺舒服的，而且还有美女陪伴。如果，飞的话，一会儿就到家了，到家后，碧雀肯定又是一副冷淡态度不再理他。

    “这样啊。那你可以自己慢慢走路回去。我要飞回去了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好好休息过。我希望在天亮之前就飞回去，我可不想陪着某些低空飞行者被早早出来工作的农民伯伯当成UFO。”说着，碧雀张开雀翅就欲起飞。

    “等一下，碧雀。”林凯一把拉住碧雀的手。

    “嗯？怎么了？”碧雀扇着翅回头问林凯。

    “这样吧。你牵着我。我借助你一点力气就可以休息了。”林凯拉着碧雀不放。

    “不行。叫你好好练凌空翅，就跟我在害你似的。现在知道它的用处了吧。”碧雀不愿带一个男人飞，她从来就没带过谁飞，而且从来也没人敢向她提出这种要求。

    “碧雀带上我啦。我也不想被农民伯伯当成‘天外飞仙’啦。”林凯是死了心要碧雀把他带走的。他一不要一个人慢慢走山路，二不要飞在低空被人发现。回家就回家，比起那些他当然更愿选择和碧雀一起回去。于是他还是使出了那招在工作中的学来的绝活——死皮赖脸，再向姐姐们撒点小娇。

    男人撒娇的威力绝对不逊于女人。碧雀皱着眉头看着这白净的小伙子拉着她就是不放，刚才还是阴森恐怖的青面杀手，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个小孩子呢。碧雀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心想“就当今天是善心大批发，带他走好了。”

    “好吧。走吧。还有一天，我还要给你做些战后总结呢。”碧雀把林凯往上一拉，林凯顺势展开雕翅飞了起来。

    两人便一起飞上了天空。林凯体力不支时，都由碧雀拖着飞。就这样两人终于在天亮之前飞回了碧雀的住处。碧雀一把把林凯甩在天台上，说道：“林青雕，你该睡醒了。整个后半段路都是我拖着你回来的。”

    “哪有啊。我有飞好几段路的。”林凯嘴里这样嘀嘀咕咕的，但人却趴着天台上睡着了。

    碧雀摇了摇头，叹了气。这只青雕确实还太年轻，虽然他体内有雕的潜质，但这种潜质还没有完全复活。她明白要使青雕正真重生，那不是她这个老师一人之力能教出来的。林凯是个单纯的有许多小毛病的年轻人，而青雕是个精明的冷酷无情的杀手。

    在培养林凯成为青雕这件事上，碧雀始终是矛盾的。她培养的这个单纯的年轻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她最强的对手，而她又不愿意象红孤一样准备把这个对手害死在他还天真无邪的时候。在这一点上，魔王是无比精明的，他将这个任务交给碧雀，就是相信冷漠的碧雀能够在当林凯还是雏雕时候保护他。

    碧雀叹了口气把林凯拖起来带回到他的房间，放在他的床上。林凯抱着枕头香香甜甜地睡着，熟睡时的呼吸声显示着他的疲惫。

    林凯沉沉地睡着，他却梦见他还在飞。他梦见“他很累，他想休息，是碧雀拖着他，不让他睡，结果后来他还是睡着了。然后，碧雀把他扔回到原来的合租房里就扇着翅膀飞走了。小陆、小曾听到动静拿着棍棒跑进他房间，借着月光看见是他。他们把他摇醒，‘喂，喂。小林快醒。你在做什么梦哦？’自己被他们摇醒了，揉了揉眼睛看见的竟然是小曾、小陆，而不是欣碧雀的脸。‘哦，原来那一切是做梦。’林凯高兴地抱着小曾和小陆，他不想当血之士，他不想杀夜灵人。他想做他原来的平凡人。”

    后来他又梦见“他跟小陆、小曾说，他能飞，能用玄灵剑。小陆、小曾无比崇拜地等着他表演。他跳起来翅动凌空翅，然而他却掉到了地板上。根本没有凌空翅，小陆和小曾看到捧腹大笑。他挥动右手想激出玄灵剑来给他们看看，可是也没有玄灵剑。

    他又想起他左臂上有伤，揭起衣服一看，伤也没有了。啊，什么都没有了啊。林凯惊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他真的依旧是那个一天朝九晚五的班都没上过的平凡小职员。可是窗外又出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他看到夜灵人在跳舞。小黄毛喷着血跳进窗来，用掌中雷对他连开两枪。啊！他中弹了，他倒在床上，小曾、小陆吓得不见了。眨眼间黑大头也跳了进来，他‘哈哈’的狂笑着，双手举着那中心是黑色的火焰向他扑来。”

    “不！”林凯一声大叫，满头是汗得从梦里醒来。才发现天都亮了，太阳已柔和地照进了房间。林凯再看看四周，“哦”，是在碧雀家里。他伸出右手一用力，玄灵剑闪着青光带着风儿从手中升了出来。“哦，这一切是真的。”林凯深深地出了口气。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林凯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非常整洁，茶机上放着杯牛奶，牛奶下压了张字条。林凯拿起纸条一看。上面留着娟秀的字体，是欣碧雀写给他的。突然，林凯有了一种很失落的感觉，因为纸条的出现表示着欣碧雀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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